重负的阮孑膝盖重重撞下坚硬地板,几乎将骨头震碎。
“我不能放你走,不能放你走,我不能坐牢,我没做错什么,我不能坐牢...........”莫俊安整个人压在她背上,癫狂而惶恐地不断重复,最后攥住她的脚踝将她往A室拖去。
阮孑完全慌了,隔离服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她艰难地翻过身,不住用另一只脚踢打对方的手背。
吃痛的莫俊安不得已松开手,她趁此间隙拼命地爬起来往门口狂跑,但转瞬又被扯住头发拽回去。
她的手往后绕,扒拉着他拉扯自己头发的手:“莫俊安,你疯了吗?”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出去,这件事让其他人知道了,我就做不了人了。”
她忍住头顶那片锥心的刺痛:“我说了,我不告诉别人,咱们同事这么久,难道你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这一句话音落,他的脚步停住,但是抓着头发的手还没松开:“我相信你,可是我不敢。”话毕,又重新往里去。
一路被往里拖,阮孑痛得天灵盖似乎都要被撕开,片刻后被粗暴地往角落一甩。
“你就坐在那。”
她吸着凉气揉头盖骨:“你把我困在这有什么用?”
“在我没想到办法前,你就只能在这里跟我待着。”
看向台上的遗体,她的目光重新落到同事身上,那种反胃感又卷土重来:“你不是第一次吧?”
莫俊安在A室门口靠墙蹲下,神经质地盯着她。
“你只是在火葬区工作,根本没有出入这里的权限,你怎么进来的?”
这一题,他很老实地告知:“我复制了四眼叔的工作牌。”
“你趁着大家都出去了,以为我也不在,才敢这么大胆?”
他似乎又正常了:“阮孑,你想想,我其实就是正常的一个发泄,只不过对象不一样而已。”
“我才25岁,你要是将我告发,我的生活、我的后半生、我的家人都会被连累。而且你知道现在网络有多可怕,如果我被逼走向偏激的道路,那你不就成了推我入深渊的那只刽子手吗?”
这番辩解荒唐得让她忍不住冷笑:“诡辩!”
闻言,莫俊安眼神顿变,阴沉着脸反问:“这么说,你还是决心要告发我?”
反应过来现在是谁掌握主导地位的阮孑立即认怂:“不不不,我也不是那意思。”
她软下态度:“你看你说的那些话,你自己信吗?”
“我又不傻,随你这么忽悠我?”
“我真的没打算报警,也没打算告发你,但你总得给我一个心理准备的过程是吧?你自己设身处地想一下,这要是换了你,你不震惊吗?你不害怕吗?”
阴沉眼神渐渐有所收敛,莫俊安被动摇。
“而且我也说了,大家同事一场,你下手太狠了,我这膝盖、这头皮…..”说着还吃痛地揉着头。
当事人语态有些抱歉:“你要是不跑,我也没打算这么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