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探来一只手挡在她面部十公分远,子弹打在他的手掌心,紧随着掉到桌面。
被护着的阮孑近在咫尺看清他的手背,每一根手指都修长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暗青色血管浮动,无声诉说着男性独有的力量。
视线被遮挡,以至于她没看到他清澈的眼底掠过的一丝不悦,掉在桌上的子弹也似长了眼,咻一声飞向肇事人,稳准狠地打在拿枪的手背上。
小孩吃痛松手,玩具枪抛出一个弧度,又紧接着撞到其中一名玩游戏到脏话连篇的年轻人的手机上,手机脱了手,扑通一声掉进了汤里。
“奶奶,疼~哇~”小孩捂着手背哇哇哭起来。
“靠,我的手机~”傻眼的年轻人反应过来,蹭地站起来把手伸进汤里去捞。
孩子哭,年轻人抓狂,一时间是鸡飞狗跳。
老板像是得到感应般,上楼来径自朝那桌走去,客气道:“不好意思,几位打扰到我的客人了,这桌免单,欢迎下次再光临。”话语简洁干净,一壁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桌子人不敢置信:“你这是赶我们走?”
老板还是那一个姿势。
“好啊,这是仗着店大欺客呢。”
“像你这么做生意的,我祝你这店早日关门大吉吧!”
“咱们走,什么破玩意儿。”
一桌子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乱哄哄地愤然离席,商务那桌的人瞧见了,互相对视一眼,彼此一笑,继续谈事。
把人目送走,老板走到商务桌,微微欠身:“实在不好意思,希望没有让诸位不快。”
几人摆摆手,纷说不打紧。
道完歉,他又走至十方一桌前停下,一样地欠身:“打扰到两位用餐,今晚的费用就免了吧。”
阮孑倒不大在意:“那倒不用,那桌您已损失不小了,一点小事不至于。”
老板看了十方一眼,见后者并没发话,颔首下楼了。
饭至中途,十方跟她说声‘解手’,持着手杖下楼,阮孑一人在席位上疑惑蹙眉,兀自戏笑:“解手?还真像上世纪的。”
手杖发出沉闷的声响,所经之处,一楼的客人无不侧目,大家并无恶意,只多望了两眼,从手杖到脚,再从脚上移到面容,见一身得体装扮,身上气度不凡,心中只暗道可惜了这么一位青年才俊。
十方并非没有留意到众人的打量,只向来不介意,目不斜视地穿过客桌,进入洗手间洗了下手,再抬首时老板已等在一旁,并为其送上擦手巾。
“有劳。”他接过,仔细擦净手:“那一桌的花费发给我吧,理应由我出。”
“先生折煞我了,别说是这点微不足道的小钱,就算您要了这馆子,只管开口说一声便是。”
“一码归一码。”将擦手巾还给对方:“待会我朋友结账时,你只让她结三分之一就行,剩下的我一道发给你。”
“好的,先生。”老板也不敢再推诿。
从浙菜馆出来时,阮孑看着那账单金额叹道:“你跟这位老板交情还真是不浅,来这吃饭只用出个材料费,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十方:“人家盛情,不好拂。”
阮孑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