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一口血喷出,而后——
飞越一丈距离,直接掉进了池子里。
按理说池水只有薄薄一层,不没脚踝,可他这么跌进去就像落入深潭,“咚”地一下无影无踪!
但他的拦截还是生效了,统领的长枪被击偏方向,擦着贺淳华的腋下飞过。
差个一两寸,就是穿心与无恙的距离。
贺淳华大惊,一步冲到池边:“川儿!”
任他怎么张望,池水依旧浅薄,只有水面动荡不休。
年松玉赶到,本担心他追随儿子往下跳,但贺郡守马上转身,火速将社稷令塞进孙孚平手里:
“川儿活着吗?”
“我们马上就能知道。”孙孚平左右看了看,指着离得最近的一名沙匪道,“过来!”
“我?”这人依言走了过来。
孙孚平把他带去池边,取出一支蜡烛,再伸手往他肩上一抓,居然就把浅蓝色的命火给抓了下来,往烛芯上一摁。
蜡烛就亮了,火焰是浅蓝色的。
沙匪一时有点呆:“这?”
“这是你的命火,人在火在,人死烛灭。”孙孚平点了点头,“去吧。”说罢猛然一推。
那力气大得不似一个六旬老人。
沙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得一个仰壳落入池中,步贺灵川的后尘而去。
“喂!”司徒翰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躲过大风军的戳刺就冲了回来,“你干什么!”
他们可以替官家卖命,但不愿“被送死”!
“嘘!”孙孚平摆了摆手,一股劲道将司徒翰推回两步,而他本人仍盯着烛火不放,“总要有人探路。”
贺灵川入池太突然,他只好再派一个人去试探。
此时贺淳华的手下一涌而上,努力缠住大风军统领。
十息以后。
二十息以后。
蓝色的烛火长明。
“他还活着。”孙孚平刚一确认,贺淳华就长舒一口气。这名沙匪还活着,说明池水底下有空气,那么贺灵川多半也没死。
“还有个更好的消息。”孙孚平笑道,“再没有怨魂冒出来了。”
贺淳华这才记起,从那十几名大风军以后,池里就没有新的怨魂再出现。
也就是说——
孙孚平向年松玉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一翻身就跃入池中。
他也消失了。
“这才是夺取大方壶的必经之路。”己方伤亡不断增加,孙孚平心情却很不错。他将贺淳华的鸢钱塞进法杖兽口当中,这怪兽立刻咬住鸢钱。
“回阵,速速回阵御敌!”孙孚平举杖震地,一连三下,“我需要你们同心协力,振奋士气!”
整支队伍立刻朝地上的符阵收缩。
就这会儿工夫,己方部队已经死伤两成,而对面的大风军只折损了四员。
这些东西打起仗来凶悍得不像人——嗯,本来也不是人了——一旦发现自己伤势过重,立刻就要跟敌人同归于尽,能多杀一个是一个,多拖两个是一双。有个骑兵被大家合力打翻,斩断了两手又戳烂了胸口,别人都以为它再没还手之力。哪知道它临终前还跳起身来,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直接咬断一名沙匪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