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
听了安雅的话,凤无暇不禁抬眼向着屋梁上望了望。
人生最痛之事,不过是哀莫大于心死,若非心灰意冷,怎么会对死都无畏惧。
嗤笑了声,凤无暇不禁暗道:母妃啊母妃,这一生,你终究是错付了人。
安雅看着凤无暇嘴角突然泛起的苦涩笑意,只觉得后背一凉,暗暗提气运功就想脚底抹油。
凤无暇垂着眼,似乎是感受到安雅心中所想,在安雅身子欲要移动的前一秒,手中的冰弦玉琴向着安雅一打,便将她整个人打翻在地。
胸口传来的阵阵隐痛,疼的安雅只觉得自喉中传出一阵血腥之气。恐惧蔓延至全身,安雅似乎也是无所畏惧,怒看着凤无暇道:“呸,你算什么。仗着你武功比我好,你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你不守信,自然该死!”
“什么不守信,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答应你好吗?你问过我吗,谁愿意大深夜去和你学什么弹琴。”
凤无暇听了安雅的话,凤眸一眯,碧色的眸子中渗出阵阵寒意,长袖一挥就将安雅整个人抓了起来,凑近安雅冷冷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当时根本没有答应你!”
紧盯着凤无暇的眸子,安雅几乎是无所畏惧地一字一顿回道。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怕?我当然怕,可是我说怕,你就会不杀我吗?那还不如死的有尊严点!”
安雅的话听在凤无暇的耳中,直直冲入他的心中,与十七年东番冷宫的凤贵妃不断融合。
看着这样的安雅,凤无暇不禁想到,十七年的母妃,是不是就这般想的呢。
祸国妖星,江山难保,社稷难为。
想着母妃临终之前为自己写下的那一封绝笔书:君子如玉,坚韧无暇。
无暇,无暇,君无暇。
十七年都再未提起,连他自己都快要忘了这尘封多年的故名。
他的名字,本叫君无暇。
凤无暇垂下眼,凝视着安雅久久突然道:“今日你愿随我去学琴吗?”
对于突然变脸的凤无暇,安雅只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手上不由得指了指自己脑袋询问道:“你该不会是这儿有问题吧。”
“现在我可问你了,愿随我去学琴吗?”
看着凝视着自己的凤无暇,安雅感觉若是现在拒绝,下一秒面前这精神分裂患者可能就会扭断自己的脖子。
转念一想,若是答应,按照凤无暇的脾性,自己根本摸不透他的喜怒。跟他去学琴,莫过于在身上绑了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炸的粉身碎骨,不留半点骨灰。
看着安雅那为难的神色,凤无暇反倒开口道:“这一次,你可以拒绝。”
“啊?”安雅被凤无暇的话弄得有些一头雾水,更是对面前的人有了几分远离之意。
这算什么事?莫名其妙找上门来,说自己不守诺言差点杀了自己。如今又变了神情语气转为询问。
这凤无暇,该不会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精神分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