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安茂源身侧,一直缄默不语的夏氏也是不由得蹙紧了眉头。今日她进宫前去陪着太后,便是一心想要将安雅赐给南凝五皇子映瑾年。
好不容易说动了太后,但如今看着白慕言的态度,似是安雅这小蹄子,不声不响地背着众人,竟还和平阳王搅和在了一起。
怪不得素日深居简出的平阳王会进宫祝寿,又怪不得平日对诸事都漠不关心的平阳王会为安雅说话。
想起这些日子,白慕言多次成为安雅的免罪金牌,助着安雅渡过难关之事。夏氏的一对柳叶黛眉便更是拧在了一起。
“王爷,那八王爷如今身在何处?”由于这些事想通之后,夏氏还是有些不愿相信凭安雅一己之力,竟真能做到如白慕言所说。诛杀燕平山山匪头目这般人物,更还能救出白慕灏。
听着夏氏的话,白慕言垂下那如翼的长睫,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梨花木桌上点了几个来回,复而抬起眼看着夏氏道:“听丞相夫人的话,是在怪本王没将本王皇弟带到丞相府了?”
“王爷说笑了。臣妇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关切八王爷如今的安危。”夏氏听着白慕言的话,也算是耐得住性子,不卑不亢道。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无事生非了?”白慕言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但是气场却在无形中提了起来。
安茂源感受到如此的压抑,立刻开口道:“王爷莫怪。夫人不过是担心八王爷,才特此一问,并无它意。”
“本王的八皇弟如今自然是回了自己的府邸。本王倒是觉得夫人的话,是对本王的能力不太信任呐。”白慕言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锋,“也是,本王如今废尽了功力,在世人眼中,怕是与废人无异了。”
说着,白慕言嗤笑了声,挑眉看向夏氏。
夏氏被白慕言这般一看,饶是自己耐着性子如今也有些乱了分寸。世人谁人不知,白慕言深居简出便是因为废尽了功力,此事便是整个北辰心照不宣的禁忌,鲜有人敢在白慕言面前提及此事。
如今她却没有想到,白慕言不着痕迹就能将话挑到这个方面。
“王爷恕罪,微臣夫人并无此意,还望王爷明鉴。王爷能力超然,叱咤四方,只一山小小山匪,如何能是王爷的对手。”安茂源一边替夏氏求情,一边给白慕言戴上一顶高帽。
听着安茂源的话,白慕言倏地嗤笑出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茶盖,奏出阵阵清脆的响声,却让满堂之人听得心惊胆战。
“能力超然,叱咤四方。”白慕言顿了几分,抬起眼收起满目浮华笑道:“都是往事罢了。”
白慕言的话似是自说自话,听在安茂源和夏氏耳中,便是意有所指。
这样的往事,于众人而言,就是白慕言心中的逆鳞,更是北辰的损失。而如今这般往事,便是由夏氏一人提及。
这般看来,白慕言的话,究竟有没有宽恕了夏氏便还是一个模棱两可之事。
“王爷不过是深居简出罢了。莫说北辰,纵使诸国提及王爷大名,也无不是赞赏之意。”夏氏起了身子,向着白慕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