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而下,那么若是去湘溪便必经这个地方,既然这一刻遇上了这个难题,说不定前人也遇到了这个难题。
“绝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此刻只停下了步伐,没有再往前走了。
她停下了脚步,他被她牵着,也只跟着停了下来。
这会儿眸光幽然的看着前方,只忽地把头转回来了:“诗昭,怎么?”
她声音忽然变得正经,他也跟着正经起来。
此时司鹄在后头,这里只有两个人。
眸光蓦地对撞,夏诗昭咬了咬唇:“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咱们找湘溪,自然也有人找湘溪,那么定是有人从这条路走过。”行到水穷处,他们知道下船查探,自然也有人知道下来查探,可是这里没有什么人迹。
这会儿只指了指周围的路:“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树木,虽然茂密却总是不高,阻碍了咱们的步伐,走得不快,却又不是无路可走,分寸难行的路。”
再抬了抬头,看前头的高山。
虽然看不见身后的船和人了,却还是能看到那险峭的悬崖,还有那些高耸的大树。
“若是正常的话,此时咱们走的这条道,多年没人来过,也应当是高耸入天的大树。”哪里会走得这么深了,树木的密度只变紧凑了,可高度却是没变。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定时清理这里。”
一定也有人走过,之前迷路步入绝境的人也没死在这里,否则怎么会没有人迹?
指了指一旁:“你看这些树木的高度,显然就是刻意维持的。”仔细瞧,可以瞧见断痕,不过有一阵子了,不刻意去看倒是看不出。
“定是为了阻扰外人进来,并且一眼就看穿,所以留了这些难走的路,每隔一段时间清整,既不会让人瞧见里头的情况,也不会阻碍了他们出行”
这会儿目光幽幽,已经高高仰起眸子,凝视着他。
“所以周围一定有什么”
说不定找下去就是惊喜。
司鹄此时还在外围斩出一条路来,慕容绝璟却是这会儿扯了扯唇,凝了眸深望着她。
“诗昭。”沉沉的喊了一声。
而后暗眸涌动,什么都没说,直接用力牵着她的手找了起来。
她心细已经发现这些了,这会儿余下的只交给他:“司鹄。”沉喊了一声。
司鹄斩树枝的声音簌簌的响,听到了慕容绝璟的喊声只忽地掠了过来:“王爷!”
看到慕容绝璟此刻暗色的眸子,仿佛藏着什么暗涌,稍许紧张。
只听到了慕容绝璟的吩咐:“你用轻功上前探探路。”
他要护着夏诗昭,牵着她走,不便飞掠上高处。
司鹄此刻目光了然,只手势一转,挽了个剑花,直接把剑收回了剑鞘中。
几乎是一眨眼,一瞬间便已经不知哪去了,只剩下轻点树枝的簌簌声。
夏诗昭这会儿紧张得很,等着司鹄回来的消息。
不知道她的猜测对不对,隐约心中有一种按耐不住的激动。
慕容绝璟此时沉着的眸子也忽明忽暗,只将她牵得紧紧的,差些就要将她一带,带到了怀中胸膛一侧来。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只让人觉得着急。
半晌过后只听见了复而响起的簌簌声,司鹄颀长的身影终于利落的从天而降:“王爷!”这声音果然有了喜意。
看了一眼夏诗昭:“前头竟然有条路。”
其实只要走过这一大段茂密的矮灌木林,再往前走一段,就能看到正儿八经的路了,只是前头这一条路走得实在是太漫长,且越走越难走,寸步难行。
若不是发现了这些蹊跷,推断的话,怕是就不敢再往下走了,再往下走凶险未卜,若真是要舍命冒险,他也是不愿的。
把眸光回看向了慕容绝璟:“王爷,我先前去再探探路?”走一走那条道。
“不用了。”慕容绝璟此刻只眸光难明,又复而深沉起来。
猜到了七八分,握着她的手,这会儿也一紧。
仿佛像是高兴的,山穷水尽疑无路,终于柳暗花明又一村。
“前头一定有村庄。”沉了声。
依照方才夏诗昭那么说,有人从这条路上走过,且也没有人迹,并未死在这林中,也极少有出去的痕迹,那么只可能是在这儿住下了,或者前头还有另一条出去的路。
无论是什么情况,都是一条生路,至少不再像方才在船上看到的那般,前行无路,后退也不行。
这一刻夏诗昭只笑着先牵住了他的手“绝璟,我们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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