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终究是没能如愿!
这个男人来了!
而且,此时此刻,还要杀了她,是吗?
男人一直走到距离她还有一步远的地方站定。欤珧畱伤
他身材高大,她本就娇小,又加上胸口受创,她微微佝偻了身子,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越发显得是那般单薄孱弱,就好似只要他伸手一拍,就能将她拍飞一般嫱。
他看着她,确切的说,是俯瞰着她,黑眸中尽是怒意,深漩。
她咬牙,让自己挺直了脊梁,亦是回望着他,微微仰着脸。
“说!为何要这样做?你的目的是什么?镝”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冷得渗人,如同腊月飞霜,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目的?
苏月长长的眼睫颤了又颤,她很想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每走一步路,都带着目的,每迈一次脚,都深思熟虑。
这世上就有很多事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譬如爱,譬如恨。
如果非要说目的,不过是她想看看藏在这个男人心尖上的那个女人是谁而已。
仅此而已!
如今想想还真是悲哀!
那个女人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别人,反正不是她,不是吗?
她竟然如此煞费苦心、如此处心积虑、甚至冒着生死,也要前来一见。
值得吗?苏月?
她问自己。
不值!
真他妈不值!
“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见她不响,男人再一次嘶声冷问,气息渐重,显然已是失了耐心。
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失控的样子,苏月反而弯起了唇角。
想做什么?
他以为她想做什么?
当她是谁的细作吗?
他果然不懂她,从来都不懂她!
“我不想做什么,只想看看爷的阳儿,然后,好让自己的心死透!”
她迎着他的视线,口气清冷笃定,特别是最后一句,她几乎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字字坚定。
不远处的洋儿微微一怔,转眸看向商慕寒。
商慕寒眼波微动,似是也没有想到她这样说,片刻,却又轻轻撩起唇角,冷冷地笑“那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心死了吗?”
“心如死灰!”
苏月微微笑着,心在裂开。
其实,她也没有看到!
不过,看与不看,都是他心尖上的那人!
看着她唇角扬起的笑意,不知为何,洋儿的心莫名一沉,却看到商慕寒眉心微微一拢,冷哼“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会饶你一命?”
“不!”苏月摇头“我从未这样以为过,从未!而当我知道,苏阳的孩子是四爷设计堕掉的那一刻,我也更加确定,今夜,我必死,是吗?”
试想,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狠心扼杀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孩子何其无辜?他都能痛下黑手!
何况是她,他毫不在乎的她,知道他那么多隐晦秘密的她?
可笑她还一直心疼他,心疼他承受丧子之痛,原来,他,才是那个残忍的幕后之人!
枉她还一直以为是景帝。
太可笑了!
唇在抖,心在一瓣一瓣支离破碎,可偏生却还能低低笑出了声。
看,她就是这样!
到底是有多没心没肺,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如此不知所谓。
透过男人的肩头,她笑看向洋儿,她看到洋儿清丽的水眸中露出微愕的表情,她忽然大声开口“阳儿,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我身边的谁?”
就像每一个将死之人,想要撩平心中最后一丝遗憾一样,她不甘地大声相问。
她清晰地看到洋儿身子重重一震,有慌乱从眸底掠过,可还没有等她深究,脖子上蓦地一热,有人已经出手掐上她的咽喉。
“她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沉怒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咬牙切齿,带着蚀骨的寒意。
苏月艰难地抬眸望去。
只见其眸色如火如暴,根根血丝毕现,那红黑交错的深瞳中,满满的都是风暴,直欲摧城。
她不是没有见过他暴怒的样子,可是像此刻这样,她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头一回,她感觉到了害怕,手足冰冷,她却强自让自己镇定,吃力地扬起眼。
到底是怎样的秘密,让这个女人如此见不得光?
到底是怎样的保护,让一个沉稳的男人嗜血如魔?
她凝着他,紧紧地凝着他,一瞬不瞬。
或许是将她的倔强当成了对他的挑衅,男人寒冷森然地笑“怎么?是不是以为本王上过你,就舍不得杀你?”
苏月张着嘴喘息,水袖下的小手颤抖得攥了又攥,心底的伤也一点一点变成了屈辱,她却还能笑,眉眼弯弯。
却只是笑,再也发不出一言。
胸腔里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抽走,窒息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她的身子在他的钳制下摇摇欲坠,她却也不做一丝一毫地挣扎,只淡淡垂眸,目光落在男人掐放在她颈脖上的大手上。
他的掌依旧干燥温热,只是那一抹温度如今落在她的身上,却是为了要她的命。
她依旧笑着。
竟然还能笑着。
很奇怪,心绪竟是平静的。
从未有过的平静。
许是被她不知所谓的笑容刺痛,男人眸色越发猩红了几分,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怒意,滔天而出。
五指作势就要收紧。
苏月眼睫轻颤,闭上眸子。
“爷!”
两道惊呼骤然响起,来自身后。
一道男声,一道女音。
男声是张安,他终于沉不住了,冒死出了声。
女音自然就是洋儿。
也不知是不是两人的那一声“爷”叫得及时,还是男人临时改了主意,反正,那一股力道终究没有在苏月的脖子上落下来。
不仅没有落下,甚至似乎还隐隐松了几分。
空气重新灌入肺里,苏月大口地呼吸,却依旧没有睁眸。
那一抹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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