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那里不能动弹,亦不能言语。
她被点了穴道!
她震惊地看着面前正施施然收手的男人,是太子商慕仁。
只见他略带得色和邀功地朝着景帝微微一鞠,又转身对着刚从地上爬起的两个嬷嬷说“开始吧!”
“多谢殿下出手相救!”两个老嬷嬷对着商慕仁躬身谢恩,末了,又一左一右走到苏月身边。
商慕仁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苏月涨红了脸,她自是知道景帝要她们做什么,要给她验身是吗?
可是,却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
这哪里是验身?分明是羞辱!
她愤恨地盯着高坐上的景帝,胸口急速的起伏,强烈的屈辱感从心里深处泛出来,排山倒海一般碾过她的五脏六腑。
可是,她却不能动,也不能说,就如同人家砧板上的肉,只能乖乖地任人家摆布。
一个嬷嬷已经伸手从她胸口的衣襟探了进去,男装的时候,她都是用布裹了胸的,老嬷嬷粗糙的手便用力朝她布条里面挤,想要探上她的胸脯。
而另一个嬷嬷则是将手伸进她的袍底。
苏月痛苦地闭上眼睛。
她感觉到那带着薄茧的手如同割肉的刀片,划过她的小腹,带起火辣辣的痛楚,作势就要探向她的
全场声息全无,全都看着殿中间的这一场闹剧,虽然有衣服的遮挡,虽然两个嬷嬷只是探进衣服里面,但是,有些人还是禁不住去各种猜测那衣服下面该是怎样的青光?
景帝唇角噙着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旁的高盛高公公看着下面的一幕,眉心微皱,似是有些不忍相看,眸光轻转,偷偷睨向景帝。
他其实知道这个帝王的心思。
今晨当刑部尚书将王五的话禀告给这个帝王的时候,这个帝王当即就说来六扇门,并让宣百官和王爷都前来听审,还让带了两个平日给秀女们验身的嬷嬷。
他记得这个帝王当时很气愤地说,在朕的眼皮底下,竟然也能鱼目混珠这么多年,当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是吗。
所以,他知道,验身是假,羞辱对方平他心头之气是真。
不然他怎会连给对方自己承认的机会都没有给,一上来就验身,而且,太子商慕仁也不是不稳重之人,忽然出头点对方穴道,恐怕也是这个帝王事先明着或者暗着示意过的吧。
高盛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苏月闭着眼睛,紧紧咬着唇,唇瓣上昨夜被商慕炎磨破了,如今被这样一咬,又开始有血水渗出,她也不管不顾。
两只大手仍在继续。
展超紧紧盯着殿中的一身男装的女子的背影,一双眸子几乎能喷出火来,大手死死握着腰间的佩剑,微微颤抖着,指节泛出森森白色。
看不到女子的脸,但是,他能够想象得出,她此时痛苦的表情。
不行!
那般骄傲的一个女人!
她怎可以受这种羞辱?
他怎么可以让她受这种羞辱?
闭了闭眼,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刚准备抬手拨开站在前面的两个捕快,上去殿前求情,就蓦地看到一道身影自门口进来,白衣如雪动,从众人面前飞身而过,直直落于苏月边上。
速度如光如电、快得惊人,等众人一怔,发现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时,却又听得两声惨叫,紧接着,就看到两个嬷嬷被踹翻在地,打着滚。
苏月亦是一震,蓦地睁开眼睛,腰上一暖,她已被人轻拥住。
“本王来迟了。”
熟悉的松香入鼻,熟悉的低醇嗓音,是商慕炎。
那一刻,苏月想哭。
喉中哽堵,鼻尖酸涩,眼角干胀,可,不知是不是被点住了穴道的缘故,她却终是没有泪流出来,一滴都没有。
全场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八王爷。
此时,他不应该在大牢里面反省吗?
上方,景帝黑沉了脸色。
商慕炎冷冷地睇了边上跪着的王五一眼,一撩袍角,对着景帝跪下“父皇,桑儿的确是女人,这一点儿臣可以作证。”
桑儿?
众人一怔,这称呼。
连苏月自己已是愣了愣,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自己还戴着人皮面具呢,商慕炎这样说,也是不想扯苏月,免得引起更大的纠复。
可是,叫得如此亲热,还说他可以作证,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他也不怕惹祸上身?还是说,他另有企图,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洗清他心尖上的那个女人的嫌疑?
肯定是后者吧?
不然为何不解开她的穴道?是怕她瞎说吧?
苏月微微苦笑。
商慕炎的声音还在继续“虽然她是女人,可是一码归一码,并不能因为她是女人,就说她是杀人凶手!”
景帝面若寒霜“老八,朕记得你的一月之期还没有满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儿臣知道!只不过桑儿已是儿臣的女人,儿臣也不想她平白无故让人冤枉了去!方才听到狱卒说到此事,儿臣便也没想太多,就赶过来了,请父皇恕罪!”
苏月微微一怔。
众人亦然。
虽然,当他叫桑儿的时候,已经猜到了两人的关系,可如此大言不惭地被这个男人说出来,所有人还是有些震惊。
果然是花名在外、放荡浪骇、寻花问柳的登徒子,这换女人跟走马灯似的。
还记得前不久惹上青楼如烟姑娘的案子,后来,又为四王府的侧妃苏月要死要活,这才多长时间,就又冒出个桑儿,还为了她越狱犯上。
景帝脸色铁青,凤眸中隐忍着怒火。
他冷冷一笑“冤枉?你如何知道是冤枉?要证据是吗?王五,将你知道的通通都说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冤枉?”
王五侧首看了看商慕炎,正撞上商慕炎冷睇过来的目光,他心头一骇,连忙将视线掠开,再也不敢看过去,颤抖了声音道:“昨日,我们在案发现场勘查完,我看到展超只身去了后院,而且那样子就像怕人看到一般,我心中好奇,便也尾随了过去,结果。就看到他是去后院会苏师爷,我看到他将一个女人用的胭脂盒还给了苏师爷,他说,是在凶案现场的床底下发现的,然后,他还说,他很早就知道苏师爷是女人,他甚至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展超在死者房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啊!
全场哗然。
苏月变了脸色,展超亦是,连商慕炎也是为之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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