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铺生意日渐起色,每日素包子差不多都能卖完,回头客也是越来越多,顾应全父子俩干劲十足,当然也忙了,一天里,要不是去铺子看他们,几乎人影儿都见不到一个。
可这样付出劳力精力,却是为人作嫁。
他们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
顾春芽一边想着,一边却方家院子里寻找合适木板。
包子铺只有一个小小匾额,上写“顾记”二字,别就什么都没有了,她觉得不够醒目,想做一块落地式招牌,把特色包子都写上头,这样就能吸引到多人。
将来,她还要创出各色早点,到那个时候,门前招牌将会容纳不下。
到那个时候,铺子里墙上将会写上所有早点名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让人看得每一样都想点来尝一尝!
这是她梦想,也是她终目标。
只不过,她不会现今这种情况下去实现,让那些讨厌人坐享其成。
她总有自己独立一天!
只是需要好时机。
“这块不错!”顾春芽终于翻到了一块不大不小木板,笑着对方茹道“茹姐,这个给我行不行?”
“有啥不行,放着也是生虫,拿去罢。”方茹很大方,这些木板是给弟弟做书桌书柜多下来,一直堆那里,那些小她都拿去烧火了,还留下几块大占了地方,听说顾春芽要做招牌,她乐得送她。
顾春芽笑眯眯把木板拖出来,准备拿去家具铺打个底座,再刷一层漆,这东西是给顾老爷子请示过,徐氏给了六十文钱,现有现成木板,倒是能节省点儿了。
看她人小力气小,方茹忙叫方景“帮你春芽妹妹抬去钟计,我还得洗衣服被单呢,今儿天难得好。”
桐平镇到了春天就爱下雨,经常是稀里哗啦,要有个艳阳天不容易。
方景走出来,挽了袖子把木板抬了。
顾春芽不好意思道“打搅你念书了,马上就要考试了罢?”
“还有三个月,早着呢。”方景笑了笑,他也是个童生,跟顾应麟一样,就差后一道考试,通过了就能成为秀才。
顾春芽又好奇问“你怎么没去学堂?”
“今儿休沐,”方景道“念七天能休息两天呢。”
他原先是丁夫子私塾念书,过完年转去了秦夫子开学堂,每个月学费比原先高了两倍。
这是顾春芽听杨氏说,本以为学堂就跟那些后世重点中学一样,把学生学业看得很紧,谁想到还实行双休制,真是令她大感意外。
“夫子不怕你们松散了吗?”
方景听了笑起来“秦夫子说,张而不弛,文武弗能;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
顾春芽愣住了,她哪里听得懂这种古文!
“咱们念书也要张弛有道,该放松时候放松,但也不能太过懈怠。”方景解释。
原来是这个意思!
“秦夫子好厉害。”她眼睛里闪着光,这种教学方法是主张劳逸结合,并不想让学生成天钻书眼里。
没想到秦夫子思想还挺超前,不似那些老学究,八股文一般不知道变通。难怪学费高了一点,但是高得很值,她相信秦夫子一定教很好。
“以后咱们明益也要去那里念书。”她握一握拳头。
方景很敬佩秦夫子,见她只是因为一句话就同他一般也相信秦夫子了,便很高兴,笑着道“明益很聪明,秦夫子一定会收他。”
“他现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呢。”顾春芽神色黯然,说起来,她也是连自个儿名字都不会写。
这里字不是简体,都是些古怪繁体字,她好多好多都看不懂,倘若要做一个有文化人,肯定是需要从头开始学,可是,她去跟谁学呢?
“顾四叔没有教吗?”方景讶然。
“没有,四叔成天关书房里,根本不出来。”顾春芽摇摇头。
顾应麟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他学堂念了好多年书,夫子们该教已经都教完,其他只能靠他自己领悟,所以这会儿也不去学堂了,都是自己看书学习。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去教顾明益呢?再说,就算他想教,徐氏也不会允许,怕他分心。
听说是这样,方景想了想道“虽然我也没什么学问,但教几个字还是可以,要不让明益等我休沐时候过来?”
“你肯教他?”顾春芽惊喜道,但很又说“会浪费你时间。”
“只是学几个字,平常我也教小安。”
难得有这样机会,顾春芽不再客气“那谢谢你了。”
“反正小安跟明益也很投缘,让他们一起学,可能还好些呢。”
少年眼眸温柔好似春天里阳光,顾春芽看着他笑起来,连连点头。
二人说说笑笑去了钟记家具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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