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着一支队伍。
10时许,北面公路上突然扬起了滚滚尘土,隐隐约约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战士们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相互用眼神传递着一个信息“来了,来了!”
一位战士在心里骂道:“龟孙子,到现在才来!”
另一位战士在心里思忖着:“好家伙,这得多少辆汽车,把大半个天空弄得灰天灰地的。”
战士们就这样边想边揭开手榴弹的弹盖,专注地望着北面的公路。
眼看着日军长龙般的车队马上就要进入伏击圈了,1营警戒连队突然向团指挥部报告:南面阳明堡又开来了100多辆汽车,估计他们会在这一带集合。日军数量比预先估计的多,战斗的困难自然增大。廖汉生高兴了,他说:“既然送上门了,就一起吃掉它。如果放到嘴里的肥肉让他飞了,那是真可惜得了。”
“好。一起干掉它!”宋团长也兴奋起来:“马上通知各营,统一号令,准备战斗!”
日军的两路汽车鸣着喇叭,大摇大摆地开来了。南来的几乎都是空车,只有第一辆车上坐着十几个日军士兵,后面的几辆车里装有伤兵,还有几辆车载着客死他乡的日军士兵尸体。北来的车辆就不同了,引头车上坐着一群掩护的士兵,一位腰挂军刀的军官,还不时地用望远镜观察四周。
南北两个车队正巧同时开进了埋伏地域。车上的日军士兵看到对面的车队,高兴地“哇里哇呀”地相互打招呼,有的还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忽然看见车上面有伤兵和尸体,又慌忙脱帽致哀。
“打!”宋时轮团长满腔怒火般地发出了命令。
说时迟,那时快。3营长王祥发驳壳枪向前一举,指挥着全营官兵向日军开始进攻。步枪和轻机枪一齐狂吼,日军的弹药车被打着了“轰,轰”一阵阵巨响响彻云霄,整个黑石沟被烈火搅得天翻地覆!
日军遭到这迅雷不及掩耳的袭击,有的迷失了东南西北的方向,有的吓出了尿,有的从车上跳下来就送了命。车队变成了长长的火龙,车厢板飞上了天,车轮胎炸爆了气,东倒西歪的汽车与原先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形成了显明对比。
3营官兵在王营长的带领下,冲上了公路,与刚刚清醒过来的日军展开了白刃战。指导员胡觉三带领11连的战士,断日军的退路。指导员胡觉三刚刚冲过去,便看见一名战士被3名日军士兵包围着,他挥起大刀冲过去,前一个,左一个,一连砍死两个,剩下的那个日军士兵被八路军战士打得半死。此时,5公里长的公路上,刺刀的撞击声,血肉迸飞的惨叫声,拼命挣扎的呼喊声,如此多的杂音连成一片,此起彼伏。指导员胡觉三继续向前冲,见日军大部已被消灭,只有少数日军士兵还在顽抗,忽然,他又发现车下趴着一个日军士兵,胡指导员想活捉的,不料,刚一迈步,被那家伙击中了前胸。
胡觉三指导员挺起全身,用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同志们,坚决地打,为老乡报仇!”喊罢,便光荣牺牲了。
新仇旧恨,在战士们心头燃烧。他们高喊着“为指导员报仇!”横扫残敌。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枪声渐渐稀落下来,公路上的火药味浓烈扑鼻,公路边、山坡上、水沟里横七竖八地躺着日军的尸体,车轮上也歪斜着缺胳膊断腿的日军死尸。
战斗结束了,黑石沟里成了一片欢腾的海洋,干部战士们尽情地欢呼着胜利;老乡们也赶来了,帮忙战士一起清扫战场,搬运战利品。
廖汉生政委正在战场上巡视,见一名年轻的战士正在用铁锹狠命地砸汽车,一边砸一边气呼呼地骂:“我叫你跑,我叫你驮鬼子!”
“这么多汽车哪砸得完呀!”廖政委看到了,笑了笑说:“有罪的不是汽车,而是日本鬼子,汽车是我们的战利品,但我们现在打的是游击战,也没人会开汽车,用不着战利品,就用炸药炸掉,不能再回到日本鬼子手里去!”
响声四起,日军的一辆辆汽车冒出了滚滚浓烟,黑烟弥漫在雁门关上空。这时,担任警戒的1营2连报告:阳明堡的敌人增援来了。宋团长、廖政委按预定计划,命令全团迅速撤离了战场。当阳明堡的日军赶到时,这里只剩下弃甲丢铠的一片日军尸体和汽车残骸了。
这次伏击战,一度切断了日军从大同至忻口的公路交通。为整个八路军继“平型关大捷”之后,又在抗日战场上传颂着“雁门关神威”的故事,也为八路军夜袭阳明堡机场,重创日空军,埋下了伏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