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延安延安一

安关外，一边与清凉山紧紧相依，一边挨着延河滩。机场的另一边是公墓，那里长眠着与1纵官兵血肉相连的关向应政委。关政委去世时，1纵正在晋西北前线作战，干部战士、尤其是那些跟随贺、关从湘鄂西经历万里长征战斗过来的老红军战士，内心都为没能给老首长送葬而存有一份深深遗憾。中央军委同意动员大会放在关向应墓旁举行，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儿用心的。

    借着动员大会开始前的空隙时间，廖政委声音低沉地宣布，要利用这点儿时间，到公墓拜祭关向应政委。部队成一路纵队静悄悄地踏进墓地。昔日铁铮铮的汉子，如今成了岗边的一抔黄土。干部战士们全都脱下军帽，脚步轻轻地，谁也不说话，生怕惊醒长眠地下的关政委。

    哀思幽幽，深藏心中；往事历历，涌向心头。许多过去与关向应有过直接交往的老战士，止不住哭泣起来。站在墓前，所有人眼圈儿都红了，不论认识或不认识关向应，都生出刻骨的哀痛。在告别墓地的一瞬间，廖汉生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他双手捂着脸，那咸涩的液汁从指间泄出。廖汉生就这样眼泪涟涟地提议全体官兵向关政委默哀致敬。

    有了这一段悲壮的插曲，接下来的大会就显得格外庄严肃穆了。

    上午9时许，一辆灰色吉普车驶进机场，车上首先下来的是毛泽东主席，接着是朱德总司令和刘少奇副主席。毛泽东主席等中央首长是在陕甘宁边区主席林伯渠的陪同下，来参加1纵的动员大会的。

    毛主席下车后，环视了一下宽阔的机场，看了看整齐队伍前面的临时讲台，又看了看站得挺拔的战士，便迈着稳健的步子向部队走来，从队伍最前面绕着边排走到队伍的最后面，接着，他还特意从队伍的中间穿过去，然后走上讲台。

    毛泽东主席站在讲台前，先用目光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台下的部队，毛泽东主席清晰地看到战士们站成了横成行纵成列的队伍，他嘱咐身边的工作人员，把一张大方桌抬到队伍中间，接着，毛泽东主席走下讲台，站在方桌上面，开始向部队讲话。

    毛泽东带着浓重的湘语，很平和地说：“首先，我代表党中央欢迎1纵官兵回到陕甘宁边区。”说完，毛泽东带头鼓掌，台下跟着鼓掌。掌声雷动，时间持续了1分多钟。

    讲话中，毛泽东指出，蒋介石已日暮途穷，妄想以开“国大”、打延安两项办法，来打击共产党，加强自己，其结果是适得其反。毛泽东还扳着指头数了数后说：“从蒋介石向我各解放区发动所谓全面进攻以来，已被我军歼灭35个旅。现在他的进攻力量将要枯竭，所以改用这种所谓的重点进攻的办法，来进攻延安。这样做，他的一切欺骗将全被揭穿，这是有利人民解放战争发展的。”

    最后，毛泽东还指示1纵全体官兵，一定要和边区人民搞好团结，只要全党、全军和全体人民团结起来，就一定能打退国民党军的进攻，并且最后消灭国民党反动派，解放全中国。

    当毛泽东讲到“解放全中国”手势向右前方特别有劲地一挥的时候，1纵官兵第16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次掌声响的最久，也响的最有节奏感。这掌声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朱德总司令和中央其他领导也讲了话。毛泽东等中央首长的接见和讲话，极大地鼓舞了1纵的广大指战员们的战斗决心和胜利信心。部队士气空前高涨，人人写了决心书，表示坚决保卫边区、保卫延安，觉得战斗任务无比光荣，觉得责任无比重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