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暗叫一声:这人…跟她一样的颜色……难不成出于一派?
黑衣人被弓箭射倒好几个,他们一惊,随即听见一声哨声,几人相互看几眼后,随即旋身从屋顶蹿走,留得几块砖瓦掉落。
林漠随手扑扇一把折扇,带有笑意的看了三月一眼,问向左芽:“你们得由你们家主人亲自带走了,最好通知他一声。”
“将其余人等,带回驿馆,等待审查。剩下的人随我上二楼,咱们去迎接一下我们的客人。”
一队人马随即走向二楼,原本在二楼的江淮已经离开,余椹也已从密道离开,留得余欢几人。
韩止首先敲着房间的门,喊了声主子,听见有人说进后,才带着林漠进来。
廖槿身披着一件外衫,额头上似有汗,右肩似有伤,余欢站在一旁给他擦着汗。
“廖先生没事吧?”
林漠看了眼廖槿,深觉这位有名的廖将军真是如了那些传说:早年常年征战,英勇无敌,如今成了个病秧子,苍白脸色,虚弱无比。
廖槿摆摆手,眼神望向他:“林将军事情办好了?”
“托您的福。”他称道着,又将令牌还与他,打量道:“将军可认识那位客人?”
“不知,”廖槿接过令牌回答着:“不过,”他抬眼看向他,笑了:“你也许可以去二楼尽头的房间看看。”
林漠狐疑了一下后,随即拱手作揖:“多谢将军。”
待林漠走后,余欢捏捏眉骨看着廖槿,一脸坏笑:“阿槿,你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这样不好吧?”
廖槿顺手拉着余欢坐在他身边,手朝着韩止点点,韩止随即递上一本花名册。
他递给余欢看,余欢翻看了几眼,得出一个结论:“都是与前朝有关联的大臣。”
廖槿点点头:“他是害怕了,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从源头铲除一切,不过他的做法并不精明,明天朝堂上准是一阵腥风血雨。”
“主子,我已经将那人提前转移到别苑了。”韩止趁余欢没说话时,赶紧说完后,又趁早离开了。
时间停滞了许久许久。
“王帝对前朝,就这么不喜欢吗?”余欢问,“就这么想尽早铲除吗?”
廖槿拍拍她的肩膀:“他身上的病症来自他的父亲,及前朝大多官员。那个朝代并不太平,就算是城主的儿子,必要时也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欢宝你知道么?我也曾感受过绝望的滋味,是那种溢出于内心深处的、深埋于地下的绝望。”
廖槿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发抖,他原本不想让余欢知晓他过去的绝望,不想让她担心。
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对不起她,他想让她了解自己,及自己的一切。
余欢将廖槿抱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阿槿,那些深埋于地下的,就让它待在地下吧,我们的人生从来都不需要这些黑暗的东西做点缀,你也一样,我们只需要憧憬未来,相信一切另有安排就好。
你不是也说过嘛,遇见我时,并不是你最自由最欢乐的时刻,但那时的你最自然,也最人间值得。
我的阿槿,前半生虽许你不安,但后半生,你要相信世界会变成你的期待。丑陋的东西就该待回他的位置,希望才应该溢满眼帘。”
廖槿就这样待在余欢怀里,这样最温暖,最能让人从那个世界里慢慢走出来。
他慢慢的呼吸,慢慢的呼吸,嗅着余欢身上的味道,慢慢的睡熟。
余欢喊来韩止,将他放回床上,余欢看向韩止:“你们家廖先生以前都发生过什么?”
韩止欲言又止的看着余欢,沉默几下后,这才开口:“欺骗,感情欺骗。
主子以前被襄王欺骗了感情,以前的主子拿襄王作为毕生的榜样,但襄王却利用主子为他铺路,甚至要拿主子……”
他沉沉的呼吸一下:“要拿主子献给一临城的城主,做、做小倌。”
余欢狠狠一皱眉:“那位城主至今还存活着吗?”
韩止摇头:“主子已经动手了,给他留了个全尸。”
“阿槿怎么这么傻,这种人就应该实行车裂之刑,留个全尸太便宜他了。”余欢无奈的看看睡熟的廖槿,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想到要做的太绝。
余欢抿抿嘴,两人留给廖槿一个空间,分别离开此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