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张启东将注意力集中到德莱厄斯身上时,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带上标志性的大斧头。
意识到这一点,他躁动的心顿时平静不少,对斧头人这种近战型强者而言,失去趁手的武器,说其战斗力下降五成也不夸张。
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德莱厄斯的专属武器离开他呢?
崔法利会议禁止携带武器?对斯维因和无面女士的信任?还是说,有什么事情重要到让斧头人自动放下或贡献出他的武器?
“喂,小子,你看我很久了。”德莱厄斯嘶哑的声音灌入张启东耳中,宛若轰鸣。
张启东并未惊慌,而是继续看着对方,双目真诚地说:
“早就听闻诺克萨斯之手是帝国不可或缺的武力柱石,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实际上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略显方正的国字脸沉着冷峻,浑身气息不显,就像一个久经沙场的正常老卒,唯有脸上那几道堪比蜈蚣爬动的伤疤狰狞可怕。
身上披荆棘外形的沉重铁甲,内里有黑色的布状物质包裹肉身,看样子是等级很高的防具。
但张启东辅以精神力观察时,又能看见对方眉宇间透着肉眼可见的斑驳气息,有点像……像受到供奉却即将堕落的祭灵!
似乎是对他的胆大妄为有意见,德莱厄斯扭头准备开口。
上首的斯维因见状伸出左手敲敲桌子,严肃道:“外来者,我知道你的身份!”
“嗯?”张启东一愣。
“呵呵。”斯维因脸上露出一抹威严,“站在你背后的,是蟒行群岛哪一位?”
“风暴?暗流?你的依仗不过如此,同是被星灵震慑的伪神,是什么让你如此肆无忌惮?”
“你背后的神能庇护你一时,还能庇护你一世吗?被封印的暗裔,陷入沉睡的冰雪旧神,遭到驱逐的天生古神,在这片土地上,人类的敌人不是我们自己!”
斯维因的话就像两只大手,把张启东一下子打懵了。
他来不及思考什么,第一反应是看向右侧的无面者。
无面者端坐着任由他查看。
他当即明白,要么是斯维因和乐芙兰私下里达成了合作,要么这个无面者就是假的,是斯维因派人扮演,拿来糊弄自己的。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似乎都不影响他和斯维因接下来的交谈。
捋了捋思路后,张启东打算拿回一点主动权,开口即道:“所以大统领从暗裔手中借取力量,是为了符文之地的子民着想?”
“当然。”斯维因肯定地回答,而左右两侧都没有反应。
张启东清楚,不朽堡垒的暗裔这件事在帝国内部翻篇了。当三人会议中有两人不在意乌鸦的存在,这件事就失去威胁意义了。
他思考完,识趣的等待斯维因发问,大家轮流来才公平。
不料斯维因没有开口,反而是坐在右侧的无面者出声了。
“你好像,很了解那位大人?”
“额~”
他无声的张了张嘴。
张启东知道对方说的是莫德凯撒,只是无面者敢把这些被他视为大秘密的信息,就那么简简单单,若无其事的摆上台面?
他不得不怀疑有诈。
眼前这个勉强能辨认身材的无面者八成是斯维因的人!
依乐芙兰的行事作风,和莫德凯撒“相处”几千年的她需要询问一个外人?哪怕是敲打或背叛什么的,都显得太刻意了。
电光火石间,张启东把准备好的锅抬出,“很字称不上,一知半解吧,毕竟祂可以抹掉陆地上的记录,却管不到蟒行群岛。”
“据记载,在暗裔战争结束后的一百年‘强者真空期’里,这个邪恶的军阀趁势崛起,用哀嚎与死亡给大陆涂抹上一层血色,三百年间屠杀生命过万万。”
“有祭祀了解到,这个可怖军阀在战争期间收集了大量珍贵的魔法典籍,从元素到巫术,从物质到灵魂,从现实世界到精神领域等虚幻维度,都有涉及。”
“参考其有过复活的案例,神庙与我都认为莫德凯撒很危险,而不朽堡垒极有可能……”
“好了。”斯维因神色遗憾地打断张启东,“看来我们之间聊不出什么火花,不如简单谈谈这次战争期间的合作意向吧。”
“这次战争期间?”
“没错,仅凭一张嘴巴,你也不会和我们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就拿这次战争开个头吧。”
“有意思。”张启东兴致勃勃应和,“我和你该怎么合作?”
他帮助沙漠联军,斯维因站阿兹尔那边,他们能怎么合作?
果然,这头乌鸦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举帝国之力,甚至派出诺克萨斯之手去帮一个异国皇帝复仇,这种事也就阿兹尔敢信。
话说这位沙漠皇帝到底是真的脑残,还是和斯维因之间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故事?
刚被坑完,复活后又立马被坑,希望它能坚强一点吧。
耳朵听着斯维因给出的“提议”,脑子里思索着沙漠皇帝一方的变数,张启东这一坐,就在帝国的大帐里坐足了两个小时。
当他从帐篷里出来,沙漠已近进入夜晚,一轮若隐若现的皎月在远方不断闪烁。
相比白天,诺克萨斯大军明面上的警戒力量缩水了一大半。
但现在站岗的士卒都是全身披甲的帝国精锐,巡逻间,厚重的钢盔铁甲发出整齐划一的铿锵之音,给予己方莫名的安全感。
若是商人得到了一队这样的护卫,晚上八成能睡得香一点。
然而张启东知道这些只是面子工程,有诺克萨斯之手和诺克萨斯统领坐镇的中军大营若遇到偷袭,这种精锐上多少死多少。
符文之地强者和弱者的力量差距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纯人类当中,像德莱文这种级别的还有可能被精锐围攻致死,等到了德莱厄斯或者易大师这种地步,就脱离凡人的范畴了。
虽然张启东也有把握在崔法利军团中杀出一条血路,但他觉得自己还有一点路要走,不过具体怎么走,暂时还没有头绪。
……
“他离开了。”
军营上空盘旋的乌鸦目睹张启东不快不慢地走运后,大帐中的斯维因微笑说到。
坐在他左手方位的无面者闻言,起身鞠躬,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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