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华居”的地窖里存有不少的医药物资,陈贤颂派人取了出来。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敷上药膏后,中年汉子终于松了口气。大部分的伤员都被分开移入灰石村的民房之中,当然,商队为此支付了一些小钱。
这群商队的人员,全是黑发黑眼的震旦子民,他们的衣服,都以长袍为主,领头的中年男子穿的是类似步人甲的玩意,陈贤颂以前在史书中见过图样。在中年男子旁边,还有位身着青白丝绸长衣的年青男子,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陈贤颂身后一些的白敏。
“多谢这位先生了。”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震旦王国对贵族的称呼和其它国家不同,他从手下那里拎过来一个钱袋,递过来,同时说道:“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这袋子中,装的都是金币,大概有百来枚上下。陈贤颂送给对方的医药物资,大概也就值个二三十枚金币,他正要婉拒,但站在身后的白敏却突然站了出来,拿出了中年男子手中的钱袋。
白敏长得实在太漂亮,一般男人都会被她所吸引,比如说那个到现在还在盯着她看的青年男子。可这中年男人,扫过白敏的目光都显得极其平淡,仿佛白敏在他眼中,只是普通的女子一样。
双方客套了一下,陈贤颂请两人进屋一述,中年男人欣然答应了。
和其它的贵族相比,陈贤颂的“家”在奢侈品这方面的内容上,显得很简陋,除了进住那天乌迪尔送来的一套精美餐具和茶具,还有领主府送来的一些金丝楠木家具,再没有其它值钱的玩意。年轻人看到这种情况,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倒中年男子咦了一声,他发现,房屋中的布置相当有趣,物与物之间,似乎有种莫明的联系在内,他想了很久,脑袋疼得快发懵的时候,终于想到了一个词:便利。
白敏和艾丽丝两人一起端上花茶。白敏没有说话,就退到了一边,可艾丽丝却很是和声和气地说道:“主人,请慢用。”
虽然平时艾丽丝总是和陈贤颂顶嘴吵架,但其实她很识大体,在有外人的时候,她总会给足陈贤颂面子。男青年的目光在艾丽丝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又重新回到白敏身上。陈贤颂喝了口热茶,刚才外面的风雪把他冻得够呛。
接下来,双方报上姓名,中年男子叫陈则益,青年名字叫陈广荣,是中年男人的侄子。
陈贤颂也说了自己的名字。
中年男子一听:“哦,先生也姓陈,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也是一家人呢。”
陈贤颂呵呵笑了几下。这样的对话,他以前在历史电视剧里倒是看过,在现实中听到,还真是有几分新鲜感。在新人类时代,世界大同,已经没有国家民族的界限了,种族更多代表的是一种文化,而不是其它的东西。不过因为陈贤颂长大的地方,还是黑发黑眼的亚洲人居多,所以他觉得陈则益有几分亲切。
“震旦王国离这里挺远。”陈贤颂一边喝茶,一边好奇地问道:“中间还隔着乌瓦王国。现在乌瓦和和立花刺正在战争中,这附近的边境线非常危险,为什么你们还不远万里跑到凯特王国来做生意。”
陈则益苦笑了一下:“再乱再危险,能比得过现在的震旦王朝?”
陈贤颂点点头:“这事我听有人提起过,说是震旦王国大饥荒,很多人外逃。”
“先生不是震旦王国出来的人?”陈则益好奇地问道。
陈贤颂摇了摇头:“不是。”
陈则益颇是伤感地叹了口气:“千年一遇的大旱灾,南部六省颗粒无收,原本南部六省是震旦国的粮仓,可现在普通民众连背阴处的苔藓都吃光了,甚至饿得易子而食。可朝廷发放下来的赈灾粮层层克扣,大部分都进了贪官的口袋里,饿得不行的灾民不得不起来抗争,一开始他们打的旗号是除贪官,清君侧,可是没过多久,随着起义军的人数越来越多,就变成了‘王臣将相,宁有种乎’,赤裸裸地开始造反。”
陈则益继续慢慢说道:“叛军抓到士绅,也就是凯特王国所说的贵族,不管是好是坏,是忠是奸,一律杀害,女眷充军妓,男人脸上刺字,永世为奴。因此如此,士绅们不得不大量外逃。”
陈贤颂说道:“这么说来,你们也是”
“阁下看出来了?”陈则益脸上尽是苦涩的笑:“我们陈家也是外逃士绅一分子。我和侄子负责在前边探路,只是没想到在经过贵地前不远的地方,夜宿时突然遭遇了十数头加菲猫的夜袭,我们损失惨重,路上带的伤药不多,商队中所有人都是我们陈家子弟,心急之下,冲撞了阁下的领地,还请见谅。”
陈贤颂摆手:“无妨,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刚才我看了一下,你们的伤员,有很多是重伤,不易远行,况且现在天寒地冻,如果外出,对伤者的痊愈,也不是很好。”
陈则益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阁下,我们想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直到孩儿们伤势好一些之后,再离开可否。”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从身上那里又摸出一个钱袋,放在桌子上,从与桌面相撞产生的闷响来判断,这钱袋中至少也有百枚左右的金币:“我听说凯特王国不同于我们震旦,贵族的土地私有,就算是王室也不能随便侵犯。入乡随俗,这是我们的一些小小心意,还请先生收下。我们希望能在村外搭建帐篷停留一段时间,还希望先生能准许这小小的请求。”
只是在村民停留几天而已,这并不是什么大事,陈贤颂当然应允,他正想让对方把桌面上的钱收回去,这时候,白敏却突然伸了手,将袋子一言不发拿走了,转身去了存放黄金的密室,陈贤颂只得摸摸鼻子作罢。
得到这里的主人的肯允之后,陈则益明显松了口气,双方再客套了一会,陈则益借口说要去处理商队留宿事宜后便离开了,青年男子显得依依不舍,一直在回头看白敏先开离去的那扇门。
晚上的时候,和陈贤颂一样爱睡懒觉的白芊心才从三楼下来吃晚餐。她嘴里咬着一口素菜,一边问道:“刚才在三楼窗口,看到外面多了些像是商队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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