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灵魂深思者,更是所有佣兵,甚至是平民的份内事。或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很自大,但是,这个世界上现在出现的知识,一部分是太阳神殿流出来,另一部分,则是我们灵魂深思者的功劳。”
“整个人类,就好像是一个庞大的羊群,而我们协会和太阳神殿是里面的头羊,负责引领羊羔们走向丰盛沃美的美丽草原。一路上,我们会遇到独狼,加菲猫这样的凶猛动物,而他们,则自我会牺牲,用血肉之躯满足猛兽的食欲,保护我们,以确保整个羊群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是他们的宿命。”
陈贤颂一向觉得乌迪尔很和蔼,但听到这番话,他终于才发现,乌迪尔有一种看透了世俗间那些破事的冷漠。
类似的理论,在二十二世纪也存在,陈贤颂也看过,比如说有这样类似的提问:一个能推动人类进步的大科学家遇险,为了救他,可能会牺牲掉一百个平民,反之亦然。问题很俗套,如果你是联合体政府要员,你会救那一方的人,大科学家,还是一百人。
这个问题是二十世纪就被提出来了,只不过是内容人物有些稍稍不同,最后讨论了两百多年才被定性为“伪命题”因为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做其实都是对的,同时也是错的,这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问题。最后在二十二世纪,哲学家们将其分为理智派和感性派,声称,无论那一种选择,都是正确的,任何人都无需为自己的选择感觉到愧疚和不安。
按这种说法,乌迪尔应该是理智派一员,而陈贤颂则是倾向于感性派。
理智派的人,很容易就能将一件事情理透,但对于感性派的人来说,就艰难了许多。虽然听了乌迪尔的劝说,让陈贤颂的心情愧疚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些,但他心里依然有个疙瘩,一直去不掉。
终归是我害死了他们。这样的心理,多多少少存在于陈贤颂的脑海里。
大概是三个多小时之后,从清溪城来的车队终于到达了。出人意料的是,清溪城协会长索西也在人群中。他先和乌迪尔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就跑去看望自己的弟子,见到他平安无事之后,紧绷的表情才真正松懈下来。
原本乌迪尔打算在这里过夜,但索西却说:“谁也不知道那群人是否还在附近,你们能逃过一劫,只死了些护卫,已经很命大了,万一敌人在晚上趁你们睡觉的时候夜袭,情况就难说了。老朋友,你先和我回清溪城,多住几天,压压惊,我再召集两百顶尖佣兵,到时候一路上护送你们去王城,我看还有谁敢再动你们。”
说着这话的时候,索西眼里有一种寒冷的戾气:“居然敢动我们灵魂深思者,背后指使的那个人,是不是吃屎吃得脑袋都傻了,连太阳神殿和龙族都不会做的事,他们居然做得出来哼,胆子真肥啊!”乌迪尔觉得对方说得也有道理,安全第一嘛。他想了一会,也就答应了。
索西带来的敛尸者将护卫们的尸首全都搬到了板车上,用手推着,慢慢往清溪城的方向走。陈贤颂坐着马车里,显得很失落,白敏在一旁看着,担心得小脸都皱了起来,她清楚,对于自然人来说,这样的情绪很伤身体,但她又不知道如何劝解,她的大脑芯片中,并没有心理开导学这样的知识储备。
因为运送尸首的是普通的人力推车,所以这一次,他们走得很慢,等他们回到清溪城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至于克劳德,他很早就让自己唯一剩下的下属快马加鞭,先行了一步。
清溪城的城口外站着很多人,数十支火把高高地举着。
这次战斗中,护卫死亡人数是十四人,其中七人是克劳德的手下,是清溪城的本地佣兵。他们的家属,在下午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然后早早就等候在了这里。
两方接触,清溪城的家属冲进了队伍之中,没多久,悲痛的哭声就响了起来。
陈贤颂坐在马车中,心情本来已经缓解不少,但听到这些哭声,整个人顿时变得更加低沉了。赶车的阿历克斯见到这种情况,加重了马鞭的力道,想快些进到城中,好离开这个让人觉得心神不宁的地方。
提前回来的克劳德,站在城墙上,俯视着下方的车队,嘴角有着冷笑。
在阿历克斯驾着马车就要进到城中的时候,旁边突然冲出两个妇女,冲到马匹前。
阿历克斯吓得使劲一拉马缰,险些马车就撞上了这两人。
而这两个妇女就地一打滚,哭嚷起来:“你这个受恶魔诅咒的瘟神要不是你,我的丈夫杰克也不会死我不想活了,你把我也踩死好了我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