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云一路走来也不开口,只到东院正房门口时,单手解了腰间的剑扣,自有内侍恭敬双手接过佩剑。
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行径——平云要留宿东院。
月芙骤然红了脸,讷讷着任由他牵至架子床前。
入了寝居他便松了手,头也不回的解衣裳。
她低着头不敢看,像是被绿林抢来的良家妇女,惴惴不安地将广袖下沿抓得皱巴。
平云却无心欣赏这幅小女儿情态。
他的心口不复温柔,只有断断续续的悲哀与无法道明的愤懑。
他回忆起月芙看向那对未婚夫妻时眼中的艳羡,自卑犹如灶上刚煮沸的滚水,一层一层往外飞溅。
她是羡慕、还是爱慕呢?
羡慕梁姑娘嫁给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人?
爱慕那男子坚实的臂膀?
我可有选择吗?
我是自愿入了净身房去势吗?
平云想发狠,想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可究其根本,只不过是借助角先生狐假虎威罢了,入她房内四年,他都不肯脱下下裤,更不肯叫她触碰。
月芙从激烈急切的吻中挣扎脱身,第一次轻轻推开他的肩膀,如蚊虫般瓮声瓮气:“东……东西……都在……西院呢。”
平云的双眸沉得辨不出一丝情绪,只面无表情陈述:“不用旁的。”
不等月芙反应,他撑起腰,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腰带。
“今日我就要塞进去。”
这样直白,让月芙贴在他肩头的双手都发抖,可她鼓起勇气往他脸上一觑,却不见何狎昵,他笑着,却透着股悲凉。
像是他们的第一夜,明明是她痛得不行,却是他泪如雨下。
随着衣料沙沙落下,他孤注一掷的丑态终于完完全全显露在她面前。
大盛宫廷太监去势早年为半去,取了卵蛋留下茎身排水,可后宫曾发生嫔妃与太监公然厮混,惹恼圣人,便从全去,且周期复查,若是重新长出肉块,还要再割,美名其曰为去茬。
可到先帝时,他自个儿便是淫乱不堪,甚至命令内监与宫女公然缠绵逗趣,去茬这一环节自然而然耽搁。
而景光帝虽手段凌厉,但对后宫却淡了心,自然要求也不高。
平云下头的那半截拇指长的肉茬在这背景里安然地存活了数年,现下是第一次与除他以外的人见面。
这样病态恶心的景象,他原本是能藏就藏,能躲就躲,可已经无所谓了。
那肉团下头本该有卵球处留下两道深疤,深色的卵皮伤后蜷缩着,皮肉相贴,歪歪扭扭成一层增生的皮肉。
快来看啊,多么畸形,多么恐怖。
平云像是走街串巷卖皮肉的咸肉庄,袒胸露乳,竭尽全力地招揽自己唯一的恩客。
先头他是个清高的婊子,在她面前端着,卖弄着,待价而沽,现在他认清现实了。
他认清了,也要月芙认清。
她是一个阉人的女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月芙即便后悔了,想跑也不得,只需同他还有她亲手藏起的卵蛋茎身一起,埋藏在一处棺室内。
生生世世这般,多年后,有人谈起崔月芙,只知她为宦官平云之妻,不知其为崔家庶女。
他没有哭,眼泪已经在初夜时落尽。
可月芙哭了,像是初次见面她嫡姐用小拳头重重捶她背时那样呜咽着,伸出纤细漂亮的指尖,用冰冷的指腹轻轻贴住那道深疤。
平云没有躲,只仰着头,微不可见的喉结上下滑动,眯着眼感受女人的轻抚。
我多可怜,对不对。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月芙没有回答,平云也不逼她,羞辱她的刀子是把双刃剑,砍向她时不可避免地将自己划得满手鲜血。
原先的性事上遮遮掩掩,每次行事,都是一次若有若无的钝痛。
现在快刀子砍肉,带来直白热烈的痛才是真实的。
可很快,他就从无边寒冷被抛至阳春叁月。
女人颤抖着红唇,将那半截肉块包含进湿润滑软的口腔,用丁香小舌温柔抚慰。
一股难以言表的快感自后腰往上喷涌,又往下冲刷。
这次,没有停留在腹腔,而是毫无阻拦地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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