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宁朝他翻个眼,道:“等到板上钉钉了,那可就没什么反悔的余地了。我倒是纳闷,怎么无缘无故的皇上会知道景曜?”
张致远沉吟道:“这我不知,只是今日私下闲谈时,皇上说起来那么一句。顺忠郡王这些年忠于皇家,皇上感念其诚,欲优容与他府,顺忠郡王世子也被启用。”
安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致远,这冠冕堂皇的话亏大老爷还真能说出口,大老爷政治敏感度和深度皆不是安宁可比拟的,被安宁这么看着,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假,也有那么丝尴尬。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丝,瞬间即逝。
安宁抿嘴,不怎么高兴,不愿景曜的婚事掺杂了别的目的。只这时代婚姻一事也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都不一定见着一面。“八字还没一撇,先看看罢。”
等十月皇上万寿后,明面上的意思就下来了,将毓秀郡主下嫁给景曜,等毓秀郡主及笄之后就下旨。
安宁还担心景曜有什么不高兴,只是安宁错估了受过古代正统教育的景曜,对此并没有什么反感的地方。
安宁还得去私下打听这毓秀郡主的事儿,原本安宁就对她印象不错,打听来的也看得出这女孩性情品格才貌都是上等的,即便是在京城一帮贵女中也是拔尖的。孩子总是自己的好,安宁虽说是长在红旗下,可在这时代也生活了十几年,有时候观念冲突,但有些事情在什么时代都不会变,有那么一时间安宁总算是了解了‘婆婆’的心理,自古以来婆媳天生是冤家,要不怎么说媳妇难为呢。
过了些日子,安宁发现满府喜气,就她自个钻牛角尖,郁闷了。索性撂开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顺其自然。反正离毓秀郡主及笄能嫁过来还有好几年时间呢,期间指不定还有什么变数呢。
春去秋来,冬雪夏荷,转眼间两年时光匆匆流逝。
正值夏日,花园里假山荷池,修竹茂林,加之点缀其中的繁花开的也很热闹,景致着实不错。
“张景琳!你给我下来,今天不写够一百个大字,就别想吃饭。”河东狮吼,安宁眼眸里怒火熊熊燃烧,盯着一株枝繁叶茂间的一抹红色。
张景琳,张家幺儿,成功的接替了景曜和景佑捣蛋二人组,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调皮捣蛋的功夫无人能及。只不过这灵气都使到怎么捣蛋上去了,安宁用了两年的时间费尽心思,殚精竭虑的在他捣蛋的业余给他,如今这描红的大字就跟狗爬的似的,背书的时候磕磕巴巴。
安宁只觉得别人是岁月催人老,她是儿子催她老,这两年不用伪装,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
在树下等了会儿,没见小兔崽子下来,安宁耐心告罄,甩甩袖子不管了。
半晌树上一抹红眼尖的紧,跐溜跐溜的从树上下来,作为布景板的丫鬟瞬间动了,麻溜儿的上来给他整理衣衫,心理素质那叫一个好。也是,从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中间的见怪不怪再到现在的麻木不仁,习惯什么的最可怕了。
不得不说景琳不调皮的时候绝对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白白嫩嫩的,俊俏的五官,卖得了萌,装得了乖,又是最小的,就是张瑶家的蒋澜都比他大一岁,几个孩子中数他最像安宁,大家难免偏爱。
但是大部分他调皮的时候都是安宁在看,对他是又爱又恨。溜达达的回了正院,两眼水汪汪的窝进安宁怀里,乖顺得像只没满月的小狗:“娘,儿子给您唱个歌呗~”
安宁狠狠的揉揉他的小脑袋,笑得特温柔道:“儿子你的信誉已经没有了,唱歌也没用,乖乖的去给我写大字去,嗯?”上翘的音让窝在她怀里装乖顺的小狗儿缩缩脑袋,耷拉着耳朵到一边儿的小桌上描红去了,时不时的抬头,水汪汪的眼睛闪啊闪,端的是可怜,可惜没人理。
“太太,不好了!”外面的喧闹声传来,安宁还没动呢,还没满月的小狗崽子就‘汪汪’的叫起来,黯淡的眼睛霎那间亮起来,满血复活……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太太,二少爷留书出走了!”
“太太,三少爷跟着二少爷出走了!”
“太太,大少爷要去追二少爷和三少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