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在倒下去之前。
模糊的脚步声。
原本应该已经逃走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折返回来了,身影摇摇欲坠。
刚刚的追逐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甚至是潜能。
但他仍然沉默着把原御扶起来,半搂着青年的腰,将他的双手搭在膝盖上,帮助他更好地平复呼吸。
片刻后,他把原御扶到一旁的长椅上,自己捂住腹部,身体微微弓起,准备离开。
没有任何一句解释。
原御眼前还是花的,他不知道是里来的力气,攥住男人袍子的一角,问他为什么。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
黎星想。
就算有,也不应该说出来,至少不是以自己这种身份说出来的。
他只是叹了口气,“......休息吧,睡一觉就会结束了。”
“你觉得睡一觉就会结束吗?”原御心中涌起愤怒,“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为什么要诈死,为什么要成为邪/教徒?你忘记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了吗。”
黎星是想要救人才当的调查员,不一定成为英雄,但可以尽一份力,发一分光。
原御不明白。当时中途从绑架犯手中劫走他们,想用他们祭祀就是邪/教徒。
为什么黎星会成为他自己最讨厌,恨不得诛之而后快的那种人呢?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黎星自己也曾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但他想不出答案,很多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只是做出了选择就不能回头,他只能继续朝前走,同时尽量忽视掉那些本该在意的东西。
“......松开。”
黎星转过身。
他只动摇了短暂的一瞬,随即在青年不解的目光中,打晕了自己的幼弟。
即使这样,原御也没有松开手。
黎星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指掰开,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了一遍他的脸,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盖在了他身上。
他的导师,那位文教授应该也快找过来了吧。
如果说之前还有几分侥幸,觉得他或许没有完全暴露,计划可以进行,在见到文教授的那一刻,黎星就知道已经输了。
那可是文教授啊。
不管过去多久,变得多厉害,他都没有办法生出抵抗之心,不可望其项背的文教授。
黎星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和小秘密,它们居然和昨天刚刚发生一样,完全不像过去了五年。
这是否证明了他其实并没有成长呢。
黎星沿着河道慢慢往前走,e国的月亮和故乡的月亮没什么不同,闻名世界的泰晤士河也和他家附近的那条长江支流差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