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裘昆便是昨晚与沈庭珏交手的魁梧壮汉,此刻卸了人皮面具,总感觉脸上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挠:“招式路数跟当年的黑衣人几乎无差,出手皆是致命杀招,一般得是那种经过专业训练的死土或者暗卫。”
纪章看着他走路有些瘸,问:“伤着了?”
卢裘昆不仅腿受伤,身上也被划了几道伤口,很是羞愧:“末将……技不如人。”
纪章指尖扣在茶盖上,心思百转:“他到底会是谁……”
卢裘昆道:“他身边还有暗卫,不过,沈怀文是人人称道的贤良,又是个文人,应当不会豢养暗卫才对。”
纪章嗤笑:“贤良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清流派那些官员,哪有个个真如表面清流,无非是在观望局势罢了。”
卢裘昆欲言又止:“康王他……”
纪章抬首睨了他一眼,知他心底所想,缓声说:“康王文武逊色,脾气又暴躁,遇事无见地,不及景王那般会拉拢人心,非是帝王之才。”
纪章喝着茶,不紧不慢:“但那又有何妨,只要将他推上位,江山社稷,自有我这做舅舅的来帮衬。”
卢裘昆当即了然。
他是想要做把持朝政的权臣。
卢裘昆立马表了一番忠心。
纪章笑了笑,搁下茶盏,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太子离京,能下手的机会便更多。”
卢裘昆扶刀的手紧扣:“可太子身边有玄虎卫和暗卫,自已武功也一绝,他每次离京时,咱们可是刺杀过不下十次,并无一次能得手。”
纪章眉间冷然阴郁,却做一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说不定哪次就成了,谢琮那边,想必也是不会放过此机会。”
昨日风雪大,修建书院的工匠们便暂停了一天,今日一大早重新开工,伴随着泥瓦匠哐当、哐当的忙碌声。
沈庭珏翻了翻工匠递上来的图纸,看来看去,都只看出工程复杂,其他一窍不通,只好交代连涑多把把关:“建书院主要是给学子们提供一个安静读书的环境,务必保证遮风挡雨,冬暖夏凉,这个重任,便交给你了。”
连涑抱拳一脸正色:“小侯爷放心,末将一定不负您所托!”
沈庭珏满意一笑,抛了锭银子给他:“晚上带兄弟们去吃顿好的,顺便给他们添置件新棉衣,天儿冷,巡街怪不容易的,银子记我账上就行。”
连涑今天又是被上司的善良所感动的一天,简直要热泪盈眶,咧嘴笑:“小侯爷慷慨,末将替兄弟们谢过小侯爷!”
沈庭珏颔了颔首,回了府里,叫冯管家给自已收拾行囊。
冯管家纳闷:“您要去哪?”
沈庭珏说:“私奔。”
冯管家:“……。”
沈庭珏道:“收拾就对了,我要去好多天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