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众监考前来,赶忙示意其他官员往旁退去,站开条道。
十几位监考快步上前一看,面色登时一变,好在场面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血肉模糊,不至于当场呕吐出来。
张祭酒眉头皱得死紧:“怎么回事?屡次交代严加防范,竟还闹出命案来!半个时辰,有谁巡视到此处?”
四五个官员垂首站了出来,还有是一个跟在张祭酒身后的监考,拧眉答道:“半个时辰前巡至此处,他趴在睡觉,面部朝里,我等皆以为他是睡觉,便未多加注意,此事……的确我等疏忽了。”
虽是疏忽,但也情有可原,考场睡觉的考生多得是,爱考不考,没有哪个官员会特意上前叫醒。
有官员朝张祭酒拱了拱手:“之前每次巡视至此,见其一直奋笔疾书,可昨晚巡视过来时,便见他一直趴桌上,起初还以为是考生倦懒,便也未管,如今想来,只怕他从昨夜,就已经遇害了。”
张祭酒迈步过去,看清那位死去考生的面容,怔了好一会,缓缓叹出口气,语气发冷:“在齐珲左右隔壁的考生是谁?”
一礼部官员往旁一指,张祭酒看过去,只见两个少年局促不安地低着脑袋,一肥胖一高瘦。
张祭酒先询问那个身形较胖的:“你昨夜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我……我……”对方唯唯诺诺地揪着衣角,坑坑巴巴:“我……我不知道,我就……一直趴桌上睡觉,睡得沉,什么都……不知道。”
邓初玮面色发沉:“不知道你紧张什么?若不老实交代,小心砍你脑袋!”
对方哭丧着脸,浑身直打哆嗦,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真……真不知道啊大人……”
“出了命案,再加上大人这一脸凶神恶煞样,不紧张才怪吧?”沈庭珏拨开人群,晃悠悠走到前头,斜斜睨了邓初玮一眼。
邓初玮抖抖胡子,沉着脸,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冷哼。
沈庭珏经过他身旁,顺便甩甩袖子,用力抽了一下他大腿,教训得光明正大,邓初玮敢怒不敢言,盯着沈庭珏走到另一个考生面前。
高瘦的那个是熟面孔,沈庭珏见过几面,苏砚未等沈庭珏开口询问,便先拱手回道:“昨夜草民的确听到了一点动静,似有若无的细微惨叫,以为是连日做题,神思恍惚,未去多想,至于其他的,草民便不知晓了。”
事发突然,礼部又将所有考生都搜了一遍身,确保无任何可疑的东西,便将人都赶了出去,随即立马上报到御前,并且开始推脱将罪责极力推脱到都察院身上。
礼部尚书跪得笔直,唾沫横飞:“此次春闱,整个贡院安全皆由都察院全权负责,今出了此等骇人听闻的命案,乃是都察院玩忽职守办事不力,臣等恳请皇上,严查都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