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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易小丑依旧哭道:“这项链儿……是我随信寄给她的,人家没要啊——我的天啊!我为了买这个项链儿从我爹那里偷了好几回钱啊!”
“行了!行了!小丑!不就求爱失败吗?别太伤心,等哪天班长我给你介绍个女兵!”钟国龙盲目地安慰着,心想自己来部队一年了,除了卫生队几个大嫂,还没见过女兵什么样儿呢!
没想到钟国龙的话起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易小丑立刻停止了哭闹,猛地站了起来,无比坚定地对钟国龙说道:“班长,就这么定了!你安排见面吧!”
钟国龙哭笑不得,又不好说实话,就骗他说这不能着急,他得有时间去考察一下,因为女兵并不在营区驻他不要着急,安心舔自扎,要去五公里外的一个营区,要己的伤口。新兵们全都信以为真,对钟国龙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层,只有刘强清楚,五公里外那营区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团农场,女兵没有,母猪倒是不少。
几个新兵围到一边继续安慰易小丑,钟国龙这才又打开孟祥云的家书,刚才易小丑哭的时候孟祥云一直忐忑不安地站在远处没,眼睛始终盯着钟国龙手里的信。钟国龙招呼他过来,打开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钟国龙的脸色都变了,眉头皱起了一个疙瘩。
“班……班长,信里说什么?”孟祥云更紧张了。
钟国龙这个时候真不知道该跟孟祥云说什么,关于孟祥云的情况,一开始钟国龙就了解的,父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孟祥云是跟着他妈妈长大的,家庭条件十分地艰苦,他妈妈在老家靠着几亩山地过活,由于收入难以维持家用,农闲的时候都是跟着村里的建筑队干重体力活儿。信是他们村的村长写来的,上面的内容是:他妈妈因为长期劳累过度,病倒了,一直躺了七天,最终没有抢救过来,死在了乡医院里,症状是肾衰竭。
“孟祥云,你跟我出来一下。”钟国龙沉重地拍了拍孟祥云的肩膀。
旁边新兵们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头,易小丑也不哭了,看着班长带着孟祥云出去,刘强不放心,跟着走了出来。
到了外面,钟国龙看着一脸焦急地孟祥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把信递给他,说道:“孟祥云……你,你自己看吧,你……”
孟祥云几乎是把信抢到了手里,刚看了几行,一阵眩晕就瘫倒了,钟国龙急忙把他扶住,刘强也过来帮忙,两个人一起把孟祥云扶起来,刘强拿过信看了看,也皱起了眉头。
“孟祥云!坚强一点儿!”钟国龙着急地喊着,忙对刘强说:“老六!快,把他背到卫生队去!”
刘强刚要动手,孟祥云缓了过来,叫了一声“妈”,又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还是先把他弄到宿舍躺下吧!”钟国龙着急地把孟祥云拉起来,自己也哭了,忙说道:“孟祥云,你先别哭,先回宿舍休息一下!”
“班长,我妈没了!我妈没了!”孟祥云哭傻了,站在那里摇晃着,钟国龙和刘强连忙扶住他,孟祥云已经哭地浑身颤抖起来,“班长,我妈是……我妈是累死的呀!我就说不来当兵,我妈非得让我来,她说当兵以后有出息……班长,我……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孟祥云!你别这么想,我们不都是你的亲人吗?快先回宿舍,有我们在呢!”钟国龙也掉了眼泪,和刘强一起搀着孟祥云往宿舍走。
孟祥云一路上语无伦次,巨大的悲痛下,他已经快撑不住了,只是在嘴里哭喊着:“妈!妈呀!我见不到你了!妈!”
刚走到宿舍门口,孟祥云忽然停住了,一下子跪到地上,冲着钟国龙哭喊:“班长,我跟你请假了,你让我回去吧!我去送送我妈!我妈……我妈肯定想我呢!”
“孟祥云!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钟国龙连忙把他扶起来,这时候新兵们也全都跑了出来,看到这样的场面,全都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