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济帮是要举办什么大会?该不会是要举办黑道的武林大会吧?不过秦阳没说,而且看秦阳的神色,这个什么盛会的似乎对他颇为重要,所以秦阳一开口就提起希望我能参加这次盛会的事情,反而没问起我登门拜访找他有什么事,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会这么大老远特地来找他,肯定是有事情的。
反正我也不急,而且这次我来是希望能和南济帮结盟或是达成合作协议的,还是客随主便比较好,免得惹恼了秦阳,要是合作不成,我就头痛了:毕竟对于这次和南济帮的合作比起之前那些名为寻求协助、实则搅局的拜访白道门派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我可不希望搞砸这次和南济帮的合作。
“承蒙秦老爷子盛情招待,那么晚生就叨扰了。”
“好说,好说!”
听到我们愿意等待几日,秦阳笑逐颜开,立刻吩咐几个帮众帮我们安排居住的房间,还特地嘱咐那些帮众,要把最好的客房安排给我。
那些南济帮的帮众引领着我们到了客房,并且一次就准备了六间客房给我们,不过那些南济帮帮众没说明哪间客房是要给谁的,大概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这边七男五女都是些什么身分,所以也不好多事替我们分配客房,干脆一次帮我们准备六间,凭我们自己去分派着使用。
我让费鹏一个人独占一间客房,赣林五霸则是占了三间,芊莘当然是和我住同一间,所以剩下一间刚好给春夏秋冬四婢。
“为什么我们要单独一间?我们要和教主一起住,这样才方便服侍教主起居啊!”
但是,春夏秋冬四婢似乎不喜欢另外住一间,所以春兰代表四婢出来抗议了。
“但是,我这房间的床铺不够大,没办法让你们陪我一起睡,总不好要你们睡地下吧?”
我解释着。“所以这间房给你们,你们服侍完我,就可以回房间好好休息了,这样不好?”
“不好!”
四婢几乎是同时摇头。“婢子们宁可睡地下,也要和教主一起!”
好吧,既然四婢坚持要和我住同一间,那我们就不需要用到六间客房了,不然依着四婢的性子,就算我请南济帮帮众帮她们保留这间客房,她们晚上肯定也不会睡这边:所以我告诉那些南济帮帮众,只要帮我们准备五间客房就好。
“好的。”
那些帮众必恭必敬地回答。“如果萧教主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呼唤我们一声:如果教主想要趁着盛会举行前的这段空档时间逛逛郑州,我们也很乐意为教主带路的。”
“好,那就辛苦你们了,我有需要就会叫你们的。”
我点点头,目送那几个南济帮的帮众鞠躬之后离去。
“教主,这事有点奇怪。”
看着那些南济帮的帮众鞠躬之后离去,费鹏这才皱起眉头,低声向我说着。“南济帮帮主看起来似乎是想来个缓兵之计,所以才会安排我们先住下:但是他并没有问起我们前来这边的目的,他是如何知道我们想要和他们结盟合作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此行对于结盟势在必得,不好得罪他们。”
我耸耸肩。“反正和南济帮结盟这事也不急,姑且先给他们个面子,就等上几天也好。”
“是,谨遵教主吩咐。”
费鹏点头答应。
“如果你觉得这样等待着很浪费时间,那么你不妨去打探一下南济帮的情报。”
我又补上了一句话。“和那些帮众们多聊聊,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来,只要小心不得罪他们,就好了。”
“是,教主放心,属下这就前去办理。”
费鹏又是躬身答应。
安顿好以后,费鹏立刻去找南济帮的帮众闲话家常,以便打听情报:四婢想要去逛郑州府的大街,又不想离我太远,所以四个人软磨硬泡就是要我陪她们去逛街,我抵受不住八个柔软奶子压在我身上磨蹭的感觉,只好答应下来了,还带上了芊莘一起出门,赣林五霸刚好被我抓来当现成的保镖,成了五个女孩身后的五条尾巴。
郑州府确实相当繁华,一条买卖街上应有尽有,除了各种南北杂货出售,也不乏各种美食小吃,甚至还有说书的、唱戏的、卖艺的、耍猴的:我带着芊莘和四婢逛大街,见到好吃的就吃一些、见到好玩的就驻足欣赏、见到漂亮的衣服首饰也买上一件两件,很快天就黑了,跟在我们后面充当临时保镖的赣林五霸手上更是大包小包提着不少我买给芊莘和四婢的衣服首饰之类东西。
天色晚了,芊莘和四婢她们也玩得尽兴了,回到南济帮总舵的客房,费鹏早已经在等待着我们,而且还在廊下点了灯拿着一本书在看,大概是因为等我们等太久了,所以拿书看着打发时间吧?
见到我们出现,费鹏收起了书、站起身来,向我一鞠躬。“教主,关于教主吩咐属下去查的事情,属下稍微有了些眉目。”
“哦?是什么情况?说说看。”
我示意芊莘和四婢先把东西拿进房里去,自己则来到费鹏面前,拉过板凳坐下。
“是,据南济帮的帮众说,帮主秦阳因为年事已高,所以有退位让贤的打算,而秦阳并没有指定接位的人选,据说是想要以比武的方式来挑选接位的人才:广场中搭建的那个台子就是比武台,预计过几天的黄道吉日可能就会让帮众们比武较艺,然后选个武艺高强的人出来接任帮众。”
“原来如此,难怪秦阳看到我们来,啥事都不问,就是问我们要不要参加他所说的”盛会“,原来是这档事。”
我点点头。“如果这样,秦阳现在的确没什么能和我们好谈的,反正过没多久他就退位卸任了,他答应的事情接位的帮主不见得会同意,还不如留着我们,等新帮主选出来以后、再让新帮主来和我们商议。”
“属下也是这么想。”
费鹏同意着。
“那这么说来,咱们这几天只怕都没啥事情好做了。”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就晚几天来,也省得这样浪费时间枯等。”
虽然说我估计着这几天大概都没什么事情可做,我也不会就这样坐着空等,还是可以利用时间来修练一下内功的,反正有芊莘和四婢陪着我来,我不愁没有陪我练“阴阳诀”的人,就是芊莘和四婢的功力实在和我差得太远,她们五个人都陪我练功练得筋疲力竭、沉沉睡去之后,我却连热身的感觉都没有,有点后悔当初为了怕太惹人注目,所以只带了四婢出来,要是十婢全都带出来了,甚至馨儿丽苹她们也一起带出来,我现在就不愁没有人陪我练功了。
不想吵醒睡得正香的五个女孩子,床铺又不够大、没办法让我们全都挤在上面,幸好的是我除了需要女孩子陪我双修的“阴阳诀”之外,还有一门可以单独修炼的“昊天正气诀”,刚好利用这段时间也来加强一下。
我把桌子当成打坐的法台,就在桌上盘膝坐下,开始修炼起“昊天正气诀”这门又无聊又容易因为受到打扰而导致前功尽弃的内功:不过,自从我吸收了吕晋岳的十年功力之后,我发现修习“昊天正气诀”之所以会容易受到打扰,是因为在行功的时候、全身五感都会变得异常灵敏,平常听不见的细小声音现在都听得见了、平常闻不到的气味现在也能闻得出来,而在我获得了吕晋岳的功力之后,这种感觉就更是强烈,修习“昊天正气诀”的时候周遭事物的所有动静都逃不过我五感的感知,颇有一种“居天地之中而瞰万物”的感觉。
所以说,修炼“昊天正气诀”不但不容易走火入魔,甚至还不用怕行功的时候遭到别人偷袭,因为行功的时候自身五感都异常敏锐,要是有人靠过来想暗杀练功者,除非那个暗杀者的功力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或者是那个修炼“昊天正气诀”的家伙才练了个开头,不然都会被察觉到的。
但是,正因为五感变得灵敏太多了,有些平常不会在意到的细小声响,在行功的时候都变成了足以让人分心的大声响,像是平常人用“细如蚊鸣”来形容听蚊子飞行时振翅的声音,但是在修炼“昊天正气诀”的人听起来,蚊子飞过的声音就和一大群蜜蜂嗡嗡飞过的嘈杂声差不多,正是因此才会使得修炼者更容易分心现在我的情况就是这样,当我盘膝坐在桌上、开始运行“昊天正气诀”的时候,许多原本我听不到的声音现在都可以听到了,像是南济帮的帮众在深夜之中巡逻的声音,蟋蟀在草间相斗的声音,老鼠爬进厨房里觅食、猫跟在后面等着抓老鼠的声音,隔壁的费鹏深夜挑灯看书时轻轻翻动书页的声音,不知道哪个家伙正在床上搞女人搞得气喘如牛的声音,以及远处传来一缕悠扬动听的琴声,曲调柔美而婉转,但是琴声之中却满是无尽的孤单无奈之意。
是谁这么大半夜的在弹琴,而且又有这么好的琴艺?我忍不住好奇心起,想去看看奏琴的人究竟是谁,所以收了功,从桌上跳下来,推窗而出、上了屋顶,朝着刚才听到琴声传来的方位奔去。
出了南济帮的总舵、又奔行了约莫半里路,来到一处种满垂柳的池塘边,琴声就是从池塘中央传出来的:我找了一棵柳树跃了上去,从柳树梢头向着池塘中央望去,藉着月色可以看到池塘中央泊着一艘小划艇,小划艇上有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全身青衣的女子正坐着,一具瑶琴放在身前,青衣女子左手按弦、右手弹奏,悦耳动听的曲调不停地随着青衣女子双手的动作而传出:另外一个头绑双髻、作丫嬛打扮的黄衣女子则站立在青衣女子身后,不时地以手上的拂尘将靠近过来的蚊蝇轻轻拂开,免得蚊蝇干扰了青衣女子弹奏瑶琴。
从那个黄衣婢女挥动拂尘驱蚊的手势动作看来,黄衣女子是身有武功的:而那个青衣女子弹奏的琴声能够传出半里路之远、甚至传到了南济帮的总舵之中,那个青衣女子的内功只怕也不低。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青衣女子的琴艺实在是太好了,虽然我听不懂这青衣女子弹奏的是些什么曲子,但是优美动听的曲调听着就让人感到全身舒服,所以我也继续一动也不动地蹲在柳树梢头,听青衣女子奏琴。
突然之间,“崩”的一声轻响,瑶琴的琴弦断了一根,青衣女子“咦”了一声,停止了奏琴,抬起头来,以清脆悦耳的语音说着:“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光临,如果不嫌弃的话,何不过来让小女子奉上清茶一杯、以飨远客?”
咦,她知道我在偷听她奏琴吗?从我藏身的地方到池塘中心有大概二十几丈远,以我现在的功力,即使船上的人是吕晋岳,他也未必能察觉到我躲在柳树上,但是这个青衣女子竟然察觉了?
“小姐,也许只是琴弦刚好断了而已。”
站在青衣女子身后的黄衣婢女这时开口了。“应该不是有人来偷听吧?”
“可能吧。”
青衣女子轻叹了一声,开始把断掉的瑶琴琴弦续起。
原来这个青衣女子不是察觉到了我躲在树上,而是因为琴弦断了,所以她以为有人在偷听?
不过,想想偷听别人奏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罪吧?琴声传得那么远,就算不想偷听也听到了,再说这和偷看女生换衣服是不同的,偷看女生换衣服是猥亵,但是听才女奏琴可是仰慕。
我决定还是不躲在树上听了,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刚刚躲在树上是怕万一现身了会影响到青衣女子奏琴,而瑶琴的琴弦断了,她曲子也弹不下去了,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
“两位姑娘抱歉,在下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我站起身来,遥遥向着池塘中划艇上的两个女子一抱拳。“实在是这位姑娘弹奏的曲子太好听了,在下舍不得不听,又不想突然现身打扰两位,只好躲着偷听了,还望两位姑娘莫怪。”
听到我的声音,两个女子同时转头朝着我的方向望来,看到我站在柳树梢头上,黄衣婢女惊讶地掩口轻呼:“小姐,真的有人在偷听呐!”
“什么偷听不偷听?别乱说话!”
青衣女子先斥责了她的婢女一句,这才继续向我说话。“那边那位柳树上的公子,如果不介意,何不过来这边坐着听琴?怎么也比坐在柳树上舒服些吧。”
“既然姑娘相邀,在下荣幸之至。”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两个姑娘似乎没有划船靠到岸边来的迹象,而柳树梢头离划艇大概有二十几丈远,世间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一次跃过这么远的距离:当然池塘里有着不少莲叶,但是若非轻功极佳的人,根本不可能靠着莲叶来借力的。
算了,反正我所练的“凌云飞渡”轻功甚至可以踏水借力,现在池塘里还有莲叶可以落脚,我又不怕掉到水里,还是由我过去吧。
借着柳树枝条来回摇摆之势,一个提气纵跃,我以十成功力施展出“凌云飞渡”轻功,这一跃比我以前能跃出的距离更远,足足有十五六丈的距离,连我自己都暗暗惊讶着我啥时有了这等进步:但是,即使我这一跃有十五六丈的距离,毕竟离着划艇还有八九丈远,所以我还得在水上再借力一次,才能跃到划艇上。
就在这时,黄衣婢女左手一挥,一条细细的带子朝着我直射过来:从细带的来势看来,黄衣婢女这条细带并不是要攻击我的,而是要让我借力之用的,只要我能伸手抓住带子,要嘛可以借力跃上船,要嘛黄衣女子也可以把我拉上船去,就不怕我落入池塘了。
原来她们早就打算好用细带让我借力,但是我仍然是暗暗吃惊,从这个黄衣婢女挥手出带的手势劲力看来,这个黄衣婢女的武功只怕和芊莘不相上下:婢女都有如此功力,只怕主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个青衣女子的功力肯定更高。
一来是不想因为拒绝了这两个女子的“好意”而得罪她们,二来我也很好奇这个黄衣婢女的功力如何,所以我伸手抓住了黄衣婢女挥出来的细带,自己没有使劲,而是任由黄衣女子运劲将我甩上船头,稳稳地落在小划艇上。
从刚刚那下借力,我已经试了出来,这个黄衣婢女的功夫的确不在芊莘之下,只怕比芊莘更高一些,当然芊莘现在年纪还小,比起这个黄衣婢女要年轻,将来的成就应该会超过此刻的黄衣婢女:但是芊莘此刻都已经是太阴神教之中武功排行第三的“高手”了,眼前这两个女子竟然还比芊莘的武功要高,这让我又忍不住对太阴神教缺乏武功高手的情况感到颓丧。
“公子请坐。”
仿佛对于我能这么跃上划艇来不感到惊讶,青衣女子示意我在她面前的坐垫上坐下,自己则是继续将断掉的琴弦接好,开始调音:不过,如果连婢女的身手都比芊莘还好,这位小姐对于我的功夫当然就不会感到太讶异了。
续好了琴弦、调好了音,青衣女子却没有立刻弹奏,而是蹙起了眉头、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请恕小女子唐突,不知道公子可有喜欢的曲子?”
不是吧,难道我说了我喜欢哪首曲子、她就可以弹奏得出来?这琴艺未免也太高了吧!即使考进士举人的考试范围只限于四书五经,我都不敢保证考官出的题目我一定会写呢!
“请姑娘恕罪,我其实不懂曲子的:只是听着姑娘弹奏的曲子好听,偏偏曲中又满是孤独之意,我才好奇过来偷听的。”
与其不懂装懂而出丑露乖,还不如老实承认。“只要姑娘弹奏的曲子,在下洗耳恭听,必定是好听的。”
听了我这么说,青衣女子似乎有些讶异,但是随即点了点头,不发一语,双手抚琴,开始弹奏曲子:只是这次的曲子和刚才我偷听的曲子不同,曲调华丽繁复远胜之前的曲子,但是听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者该说听起来就像是很客气的打招呼、应付人情?
过了好一会,一曲奏罢,青衣女子双手才离开瑶琴,她身后的黄衣婢女立刻就说话了。“喂,酸秀才,你倒是说说,这次咱们小姐弹的曲子,你听出了些什么?”
“呃,这个……”
难道我要实话实说、说青衣女子这次弹的曲子只是单纯酬答宾客?“……姑娘,您饶了我吧,我是因为你们小姐弹奏的曲子好听、这才忍不住过来偷听的,怎么可能每次都听得出来你们小姐弹奏的曲意呢?更何况你们小姐琴艺高明,哪是我这不懂琴艺的人所能听得懂的?”
“哼,就爱瞎说。”
黄衣婢女噘起了嘴。“你根本就听不懂嘛!”
“侍琴,别这么说。”
青衣女子倒是淡淡地制止了她的婢女。“我知道这位公子是很用心在听的。”
咦,这个黄衣婢女也叫侍琴?
“糟糕了!”
我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声。
“怎么了,这位公子,何事糟糕?”
两个女孩子都被我刚刚那声给吓到了,青衣女子很关心地询问着。
“哦,没事,只是这位姐姐的名字叫侍琴,我的婢女里面也有一个女孩子叫侍琴的,重了名了。”
我摸摸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像我这个不懂琴也不弹琴的呆头鹅,给身边人取个”侍琴“的名字,岂不是名不符实吗?”
两个女子先是一呆,随即都掩口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笑了好一会,青衣女子重新宁定下来,双手抚琴,又开始弹奏另外一个曲子,这次弹奏的曲子曲调并不复杂,但是听起来却是异常的欢乐轻快:白居易的“琵琶行”用了“大珠小珠落玉盘”来形容曲调清脆,但是青衣女子弹奏的这曲子却让我有种落在玉盘上的珠子越弹越高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一曲奏罢,青衣女子一笑,双手离开瑶琴。
“姑娘的心情终于好些了。”
我忍不住说了这句感想出来,换来的却是青衣女子睁大了眼睛直瞪着我,黄衣婢女侍琴则是给了我一对大大的白眼球。
直瞪了我好一会,青衣女子这才舒了一口气。“琴艺不精的曲子有污公子清听,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小女子该回家了,公子这也该走了吧?”
我抬头看了看天,一轮新月正在往上爬,只怕现在都已经过了三更天了。“是该走了,多谢姑娘雅奏。”
我才站起身来,那个青衣女子却突然双手一推,将她膝头的瑶琴推到我脚边来。
“姑娘这是……”
“萍水相逢,无以为赠,姑且赠琴以代。”
青衣女子微笑着。“而且此琴也只有赠与公子这等懂琴之人,才不埋没了它。”
“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俯身捧起瑶琴,入手就感到一阵温暖,是刚才瑶琴放在青衣女子膝上的余温。“多谢姑娘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