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手忙脚乱地给安羽倾包扎着伤口,床边围了一群侍者,其中一两个拿着用冷水浸湿的毛巾擦拭着安羽倾红肿的额头,想来是方才落入水中的时候不慎碰到了石头,好在没有流血。
侍女手下不知轻重,弄得安羽倾轻哼了一声,染上几分深深的无助脆弱。沈庭跟孟皓煊站在侍者外围,听到安羽倾的呻吟声沈庭心中一颤,再看她眼角流出的晶莹,他脑中的一根弦瞬间断裂沈庭上前一把推开侍女,接过毛巾仔细给安羽倾按着额头的红肿。
孟皓煊瞳孔骤然一缩,他朝沈庭伸出手沙哑地说道:“给我,我来吧。”
沈庭继续手中的动作,并不搭理孟皓煊。
孟皓煊剑眉一皱,沉声说道:“诗雅一会儿就过来了,你还嫌事情不够麻烦到目前为止她还是我的未婚妻。”
沈庭的手倏然一顿,他抬起头面目表情地看着孟皓煊:“你何曾把她当过未婚妻现在这样是为什么,动心了”
孟皓煊被沈庭说得心中一阵烦躁,他爱着的人是若思,怎么可能对安羽倾动心又怎么可以对她动心
“在父亲回来之时,我必须让她看到一个完整的安羽倾。”孟皓煊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且面不改色。
沈庭深深看他一眼,然后将毛巾放到他手中,起身站在一旁,注视躺在床上苍白至极的女人。她的眼角不断有泪水滑落,想来这两天接二连三的事情是真的让她筋疲力竭了。曾是何等高傲搞怪的一个女人,觉得她应该比谁都惜命,却忽略了她一旦被逼到绝路的不犹豫
来回折腾了两个小时安羽倾才逐渐平静下来,白色的锦被的盖在她身上,比起她的脸色来还要失色几分。
孟皓煊做事从来都不后悔,现在却心酸的厉害,他不想伤害她,却一直都在伤害她。
“皓煊。”若思被刘妈推着进到房间,看着站在床边的修长身影轻声唤道。刚才她仔细问了问刘妈,这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想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不过是被皓煊打了一巴掌而已,却不想她竟然从断崖跳了下去。若思说不清现在心中的感觉,她下意识觉得安羽倾可能是苦肉计,但是回头一想从断崖纵身跃下,要不是她运气够好就光是紧贴崖壁的礁石就足够置她于死地,这样的决绝,她怎么都理解不了。
孟皓煊闻言转过头来,眼中的愧疚还来不及掩饰,却看得若思心头一惊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收紧,若是皓煊真的对安羽倾产生了愧疚,就会连带产生别的感情,她病了这么长时间,很清楚地知道一个男人的怜悯究竟有多么可贵不可以不可以让她得逞
若思强迫自己挤出一丝微笑,然后柔声说道:“皓煊,今天的事情刘妈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我替她道歉,若是安小姐醒来,我一定好好跟她解释,你就别咳咳,别”说着便掩唇咳嗽起来。
孟皓煊一看便心中生疼,立刻走上前去,从刘妈手里接过轮椅,眼底是一片柔情:“这不关你的事情,不必自责,我陪你回去休息。”
“嗯。”若思红着脸点头。
沈庭不动声色地看着轮椅上的娇弱女人,第一次觉得自己长久以来应该是忽略了一些东西。因为孟皓煊的原因,他一直认为像若思这样的女人应该纯白的像栀子花一样,可是她刚才蹩脚的演技,却让心中的栀子花染上了黑雾。都说关心则乱,若是孟皓煊再理智一些,定然会发现不妥。
“沈庭哥哥”还不等沈庭想完孟诗雅便叫喊着进来。
沈庭下意识看了看躺在床上安羽倾,心知孟诗雅对她很有意见,肯定不会考虑病人需要静养这么一条,于是转身上前两步揽住孟诗雅便往回走。
孟诗雅探着头想要看看却被沈庭大力拥着走,沈庭低声说道:“不过是一出戏罢了,没什么可看的,走,我陪你去看电影”
孟诗雅一听这话便放下心来,她之前听说了安羽倾的事情,又听到沈庭也守在床边便觉得惴惴不安,现在听沈庭这么说,顿时舒服得不得了。
而沈庭并没有察觉,站在安羽倾床侧的一个女人眼神一闪,在他们所有人走后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却在靠近房间门口的时候闪身躲在了一旁的屏风处,未被人发现。
房门被轻轻关上,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女人才从屏风处走出。
安羽倾觉得心痛欲裂,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她虽然意识不清但也明白自己还活着,但是继续这样毫无希望地活下去,还不如死了算了。话虽如此,心里到底还十分庆幸,之前是被孟皓煊他们气过头了才会选择不管不顾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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