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将身体内所有的内力全都激发出来,刹那间,整个世界里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就好像是狂风骤雨下的交响乐一样,干渴的河流之上,瞬间充盈了一望无际的江水,光秃秃的山峰上面长出了浓密的树木,草原上面出现了成群结队的牛羊。
终于,当这个世界呈现在沈一面前的时候,沈一恍然之间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前额头上面全都是汗水的安阳菁心,以及她口中吐出的一口乌黑鲜血。
沈一将手搭上她的手腕,看了一下脉象,竟然恢复了正常。
沈一摇了摇头,将她放在床上,去给她抓了一副药,然后熬上,这才回想一下刚才的场景,不禁有些诧异,但是他更加笃定,这洗髓经,肯定不是回春造化功,或者也可以说回春造化功一定不完整,或者,那根本就不叫回春造化功。
而刚才那气象万千的世界,恐怕就是整个洗髓经施展的过程,果然不同回春造化功那么简单啊。
沈一将药熬好,端到了卧室里面,躺在床上的安阳菁心却是满头大汗,沈一伸手触摸她的额头,一片火热,沈一赶紧将药一勺一勺喂给她喝,然后又拿来湿毛巾,放在她的头上,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成活啊。”
大概到了半夜三点的时候,安阳菁心的烧终于退了,而沈一也终于可以趴在床边小恬一会儿。
凌晨五点多时候,安阳菁心悠然醒来,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的正香的沈一,她有些愕然,实际上,下毒也是一门学问,她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竟然好了,不禁有些匪夷所思,看了看睡的正香的沈一,忽然皱起了眉头。
披上衣服下床,站在窗前,看到初升的太阳,竟然露出一个笑容,转头看了看挠着腮边的沈一,默默说道:“你我的战争,就此开始。”
然后就消失不见。
沈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发现安阳菁心不见了,也没意外,反正两人又不熟,尽管这个安阳菁心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来到客厅,发现桌子上面是一封信,打开一看,一片狂草跃然纸上:
小时候,奶奶总是和我说,有一个跟我一样大的男孩子长大后会娶我,他会骑着白马,我会带着嫁妆,一起组成一个家庭,生个儿子,或者女儿,幸福一生。
那个时候,我总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五岁了,我知道他有两个姐姐,一个经常欺负他,一个对他很好。
我心有不甘,我喜欢那个欺负他的姐姐,我希望那个对他好的也欺负他,我更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欺负他,因为。
对他好,是我的一个人的特权。
后来,奶奶对我说,他跟那个对他好的女孩子一起睡在一起,他的衣服都是这个女孩子洗,他的被子都是这个女孩子叠,他的生活都是这个女孩子照顾,我痛恨她,十分痛恨。
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他的衣服,我可以洗,他的被子,我可以叠,他的被窝,更需要我来暖,而不是一个名义上的姐姐。
但是,我需要等,等到了年龄,然后嫁给他,这一切都会如愿。
我就这么在豆蔻年华的时光恋上了这么一个人,很奇怪,却是那么简单。
因为,奶奶说,他是我的未婚夫。
从小定下的。
我等了二十三年,他到了二十三岁。
于是,在我的要求下,奶奶提亲了,结果却是不见其人的逃婚。
我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窗子之下,从白天等到了晚上,从烈日炎炎等到了白雪皑皑,甚至连嫁妆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得到答复,我就带着嫁妆到他家去,当他家的媳妇,给他叠被,给他洗衣,给他做饭,更给他暖被,更要生一堆孩子。
我就这么等啊,等啊。
从满怀希望,等到了垂泪欲滴。
终于,逃婚的消息传到了我的耳朵之中。
在也忍不住的我,穿着嫁衣,躲在布置一新的卧室里面,无声哽咽。
我哭了一天一夜,等我脱下嫁衣的时候,我就在本子上面写下了:毒尽天下负心人!
我什么也没有带,只带上了足够多的致命毒药,毒物。
沈一!
我与你的战争,正式开始!
安阳菁心留!
看着这一封语言似乎没有一丝锋利味道的战书,沈一第一次惶恐不安。
而他,又能否身骑白马,走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