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郎也不再提起,为夫人治病的事,心里急得火烧火燎。
一日下午无事,就主动找到三宝郎,寻思哥俩好好谈谈。
“宝郎弟弟,你近日老是躲我干嘛?”
三宝郎知其所指,白如冠玉的脸颊登时红了:“飞冥大哥,怎么可能?我又不欠你酒钱。”
“既是如此,那你嫂嫂的病,是不是也该治疗了?”
三宝郎吞吞吐吐:“不急,不急。”
飞冥道:“你是不急,问题是我急呀,结婚三年多了,你嫂子至今没见动静,身体却还日渐消瘦。要是老爷子在时···”
三宝郎听了,飞冥大哥的心情,他不是不能理解。问题是他该怎么开口和大哥说明呢?这要是理解的还好,不理解的呢,还当是我三宝郎龌龊下流!
鸿飞冥一再逼问,不得已,三宝郎只得委婉说明,妖狐的邪气会在嫂夫人身上,沿着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串行,那妖狐的“吞子符”恰恰下在嫂夫人的隐私敏感位置,大哥您让我如何动手?
鸿飞冥听罢,朗声大笑:“罢了,罢了。三宝郎,我当是有何为难之处。俗语说的好,背的了爹娘,背不了大夫。况且,宝郎弟弟的人品修为,我鸿飞冥岂会不知?你只管放手施为,一切以祛除病症为要!”
三宝郎听了,略略放下心来,答应今晚半夜子时,为嫂夫人擒妖祛病。
天地之间,正邪互根,不离不弃。邪以证正,正以辩邪,非邪不足以言其正,非正不足以辩其邪,亘古此理。
而狐仙修行,亦分正邪。秉正气者,功成升仙,秉邪气者,往往半道功败垂成,陨于非命。然而,他们的功力计算却是一样的。皆以百年为一个计算单位,一般生赋异秉者,几十年便可幻化人形,只是面部最难,功力越深,幻化的人形越是漂亮。百年之内,只是一条尾巴,二百年功力,会生出第二条尾巴,直到九百年至一千年,生出九尾,此时便称“九尾狐”。千年之后,又回归一条尾巴,只是比先前的尾巴更粗更长而已。到第二个千年,再生出第二条尾巴,以此而推,当生出第九条大尾巴时,往往称之为“万年狐”。
“五仙之中”,狐狸被民间奉为“胡三太奶”,或“胡三太爷”。当然,万年之后,得正果者修成正神,道行通天彻地,被九天玄女娘娘勒封一方,掌管封地的幽冥之事,民间的阴鸷消长都历历在案,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作为以后一个人的赏罚依据,所以能够享受万家奉祀。诸如胡雪儿,便已到了这般境界。
今夜说的这祁山白狐,却是一只邪狐,但是她很幸运,已修成九尾,可见她的功力,非是一般江湖庸庸之辈能够拿得下她。
三宝郎上半夜,养精蓄锐,子时时候,便带好法器,来到鸿飞冥夫妇的起居楼。
飞冥大哥早已等在楼下。
“宝郎弟弟,此刻你是降妖捉鬼的法师,我还是称你一声先生吧。”
三宝郎诺诺道:“大哥你随便。”
“宝先生,待你做法时候,我是不是需要回避?”
三宝郎一下子心慌:“不行。大哥你,必须在场,否则我就回去!”
鸿飞冥看他为难的样子,又笑了,心道,宝郎弟弟毕竟还是大孩子。罢了,别为难他了。于是,前边带路,上了二楼。
二楼上,早已生了炭火,室内温暖如春。
打开帘子,檀木大床上,躺着嫂夫人。三宝郎瞅一眼,已觉难为情。无奈,今夜的身份是大夫,只得硬着头皮,小声问候道:“嫂嫂,身上可还好受吗?”
飞冥夫人半胧俏目,两道赤霞飞上玉容,无限娇羞道:“谢叔叔问候,还好吧。”
三宝郎接着道:“嫂嫂,待会儿治病,你要,你要,”
想必是鸿飞冥早已和夫人商量过,只见她闭着眼,点了点头,蚊子似的哼了一声:“叔叔,我知道。”
三宝郎打个点子,鸿飞冥就哈腰去,轻轻地为夫人宽衣解带。
褪下宽大的睡衣,露出颈下一片雪肤,虽然久病之人,毕竟是芳华年纪。
三宝郎羞得将头一扭,一颗心脏跳得似万马奔腾。
鸿飞冥取笑道:“瞧你那样子,又不是没有经历巫山,跟大哥跟前装什么。”
三宝郎再回头看一眼:“不行,还得脱。”
再转眼回来,檀木床上,嫂嫂已是一丝不挂,玉体横陈。
三宝郎毕竟得道之人,遂默念心法,暗运真气,将心底升腾而起的一念欲望,深深压在心海的最深处,一双俊目溢满天地正气。眼前的春山碧水,只当天边游弋的浮云。
他指着飞冥夫人的下丹田肚脐周围,说道:“大哥你看,能否认出它的形状?”
鸿飞冥瞪着一双虎目细瞅:“是一个长条气团。”
“再看。”
此刻,雪飞花的邪祟阴气,聚成一条狐狸的体状,慢慢在夫人的任脉上上下游走。
鸿飞冥大吃一惊:“狐狸!我怎么平常从未看见?”
话未说完,夫人任脉中的气团,就在皮下急速蹿腾。
随着气团游走,夫人做出各种不堪的动作,嘴里发出“吱吱歪歪”似人非人的声气,鸿飞冥吓得忽地闪身一边,叫道:“宝先生,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