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推事又道:“这也怪了,这些蚂蚁又是从哪里来的?”
“各位还记得吗?蓝公主都爱吃甜食,一定是用餐之时,边吃边欣赏,不小心洒下了甜汁,也是有可能的。”
“那也不会围着垂枝桃洒一圈吧?”
“这个,就不要管了。嗯,照李推事意思,这副《银锁粉衣美女图》也许是新画的喽!”
试想一下,蓝冰菲视此画为宝贝,放在身边朝夕揣摩。然后有人催促他来府衙谒见,就顺手袖在她的冰蓝雪裳里。府衙见面之后,一时高兴,酒喝的有点大了,然后,披衣时候不小心甩了出来?
身边之人,亲密之人。南宫玉狮?管不了那么多!鸿飞冥当机立断,大喝一声。
“来人!传令驻军部队将官,以及两营骑尉军速速回衙。本节度使有重大军事决措!”
正如鸿飞冥将军的猜测,蓝公主临来府衙之前,的确是吃的甜食早餐,但是并没有不小心把甜汁洒在画面上。那么,垂枝桃一圈的黑色蚂蚁又是怎样招来的呢?这不得不提,三宝郎初次来府衙那日,行至半路黄河边上,救起的那只巨大的蚁王。当初身在黄河激流,情形万分危急。是三宝郎善念一动,感召了赤眉红须战魂,手执开山斧砍倒古柏,搭在黄河激流中心,蚁王得救,一直心存感激。
三月十三日夜里,见三宝郎困于情感,迷迷糊糊之中,信手作画,流露出两难取舍的痛苦抉择。眼见金城危亡之际,怕他因儿女之情废了民族大义。故而暗中派出一小队灵性蚂蚁,围着垂枝桃糊了一圈,无形之中,代替三宝郎,提示鸿飞冥警情危机。一来报答三宝郎救命之恩,二来使得恩公既不负蓝冰菲一片痴情,又不负兄弟手足之情民族大义。
蓝公主爱惜这副《银锁粉衣》也就罢了,怪只怪她恩情多梦,酒后失态,将此美女图画遗失在府衙宴客大厅,遂被节度使鸿飞冥大人,识破白高国兴兵野心。
鸿飞冥一声令下,驻军部队骑尉营以及府衙卫队,暗暗调兵遣将,一切布置就绪,但等白高国大军来犯,一决高下。
当天夜里,各部均已做好一级战备。
可是大军一连守候一天一夜,未见警情,不免军心有些懈怠。
鸿飞冥一下子内心犹豫了,难道我的分析有误?还是蓝冰菲故意戏弄于我?
十五的月亮,悄悄爬上树梢,冰轮如玉,天地朗朗。金城百姓家家炊烟袅袅,大街小巷交响着铁锅炒菜的夜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清香,到处一片祥和静谧的气氛。
各战位官兵也已饥肠辘辘,鸿飞冥将军虽未明令警情排除,可是官兵心中早已放松警惕。晚饭之后,执勤官兵甚至悄悄打起盹来。
鸿飞冥大人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就命令陶副将与慕白公子带一队侍卫,去各个哨位检查。同时派骑兵到西北正西两营骑尉军交换情况。一切布置完毕,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他的起居楼。
夫人的病彻底痊愈,鸿飞冥将军战斗力也还算旺盛,三宝郎失踪后不久,夫人的小腹渐见隆起。看着夫人的变化,很明显,这是有喜了!鸿飞冥堂堂军中硬汉,心中也不禁溢满幸福的柔情。于是早早洗漱一番,就搂着夫人沉沉睡去。
公子慕白和陶副将一起巡营回来,见鸿飞冥大人早已睡去,便没再打扰,二人也各自回房,寻思小憩一番,再作打算。
李慕白刚刚卸了软肋甲,忽听得马厩里传来一声“玉飞云”高亢嘶鸣,不觉心下生疑,又爬起身来,披挂整齐,直奔马厩察看端的。
“玉飞云”见了小主人,突然前蹄刨地,脖颈一圈长鬃抖动,鼻中突突喷着焦躁的气息,似乎是骚动不安。
慕白心道,此马乃是“夜照玉狮子”血统,秉性灵异。看这幅架势,难道今夜会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金城府衙,是大哥鸿飞冥的府衙。大哥的事,就是小弟的事。
罢了,我还是替大哥跑一趟骑尉营吧,亲自去看一趟,也好彻底放心。
心念一生,事不宜迟。于是又去喊醒陶副将,二人一起去了西北骑尉营。
此刻,正是月正中天,银辉湛湛,放眼望去,天地如同白昼。七十里地路程,不消半个时辰,西北骑尉营已遥遥在望。
营地一片静寂,三三两两几队兵丁,正慢踏踏各个哨位巡营。
二人刚要长嘘一口气,忽见正西山上火光冲天,喊声如雷。茂密的树林里杀出一阵轻骑,月色下如风卷残云,直扑骑尉营驻地而来。
亏得哨兵警觉,迅速发起警报,西北骑尉营营长贺西野尚未来得及披挂整齐,就赤臂冲出营房,喝令骑兵列队迎敌。
可是,太迟了。
黑暗中,看不太清密林伏兵旗帜的番号,但见对方在一员黑塔样大将的带领下,势如破竹,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就将骑尉营队形冲散。我方骑兵惊慌失措,加上新建兵种,训练不力,根本难以应对突如其来的猛烈冲杀。几个回合下来,就已损折大半。
李慕白一下急红了眼,刚要策马挺枪,前去助阵。突然,对方人马撤回阵去,闪出一阵强弩手。月光下,令旗一挥,漫天的箭矢闪着凛凛寒光,铺天盖地朝着散乱的队列里射将而来。
李慕白暗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