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地上。
看着四周景sè全非,水大师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他的年纪已经很大,看惯了世事变迁,故而很多事情或许能让血气方刚的徒弟浑身沸腾,但于他而言,只剩唏嘘,然后便想着再过个五六年,这些树就又能长起来,郁郁葱葱。除了长着海棠的地方或许会换成丁香,月季也许换成芍药,其他的并没什么不同。
水大师此时的当务之急是休息,尽一切力量休息,而时间尚早,他还不急着催促缅怀过去的一双徒弟。
“这碧桃树是你上山时种的那株么?”詹凡低声问道。
欧阳小妹眸子里本是伤感,这时倒透出了些惊喜:“你记得?”
詹凡用手拨了拨树干偏下的位置。那里有一处浅浅的伤痕,因为经了太长时候,又被火烧过,若不是他有意去拨,根本就看不出来。看着那道浅疤,詹凡道:“你忘了么?师父说桃树要嫁接着才能长出好果子来。结果我找了毛桃树,想嫁接在这颗碧桃树上,等夏天到了咱们吃桃子。结果你把我打了一顿。”
“是吗?”想起以往的“光辉战绩”,欧阳小妹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扬起头来,看着已成木炭的树干,道:“师兄,那等这场战事完了之后,我们一起种树吧。”
“哦。”詹凡挠了挠头,“那咱们赶紧回攀天峰,总要早些打完这场仗才能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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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余年的携手相伴让越王和四王妃有了很深的默契,往往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中在想什么。
然而王府中人近些rì子都觉出了四王妃和越王有些不对劲,起因是江兴帮颜十一出嫁当天,越王被王妃从自己的屋子里赶了出来。
据好事者称,越王抱着被子光着身子被轰出了门,刚退到小跨院里,王妃屋中又飞出了一个茶杯,不偏不倚砸在了王爷的脑袋上,然后跌到青石砖上碎成了无数片。
随着“叶四”身份暴露,叶长洲的越王身份自然也人尽皆知,而颜十一嫁人,越王妃发飙,很明显是某人母爱大作,看不过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伤心难耐。
然而木已成舟,四王妃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承认了这个事实,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另一个事实——詹康的魄力终究不如她当年。要换了她,哪里能容得颜十一踏上旁人的花轿。
这个世界越来越现实,而她的xìng子也在渐渐变得圆滑。
故而吵架归吵架,和好归和好,王府中最得宠的仍然是四王妃,越王高高兴兴继续背着“妻管严”的美名。
而过rì子,便是一道坎完了,还有另一道坎。孩子失去心上人对于四王妃而言只是遗憾惋惜,但孩子若有生命危险,当娘的便觉得天要塌下来。
于是,王妃的目光从伏涛城转向了清河城,rì夜催促着前线战报,关注着战事发展,担忧着山匪的一举一动。
在这担忧之中,山匪已来到清河城下预备攻城;水大师回到了云霄山主持大战;柳帝在澄镜湖钓鱼不得;明溪在湖畔知难而退。各路人马均已做了一些自己该做的事情,大战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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