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了?!”
突然想起了曾经褚泽明问过他的话,玄墨心中震颤……那时候,大师兄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真的……要离开宗门……
凌云子有些不悦,“本尊说过,你以后便是宗门大师兄,以后不要再叫那个孽障为师兄了。”
然而话未说完,凌云子便看见玄墨突然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大殿外跑去。
凌云子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低喝道:“玄墨,回来!”
然而玄墨却置若罔闻。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回荡——三日前,褚泽明自行叛出宗门。
叛出宗门……
大师兄叛出宗门了。
玄墨来到凌天的府邸前,一拳一拳砸他的石门,“凌天!你出来!!快给我滚出来!”
石门震颤这打开,凌天一脸怒气地走了出来,“玄墨你有病?!”
玄墨张皇无措地望着面前娃娃脸面色阴沉的凌天,喃喃喊道:“凌天,大师兄走了。我们闭关的时候大师兄他……走了。”
凌天陡然怔住,然后,便听见玄墨在问他:“凌天,你要与我一起……去找大师兄吗?”
……
凌云子没想到玄墨也被褚泽明带坏了。
他气急败坏地在大殿内踱步。
自从褚泽明走后,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隐约间,凌云子又想起了褚泽明离开前所说的话——宗门要亡在他手里。
凌云子心中骤然升起了一种恐慌害怕的情绪。
宗门,真的会因为他垮掉么?
不可能的。
有越莲在,不可能垮的。
气运之子在宗门内,宗门会越来越繁荣,而自己也会因照拂越莲得到天道眷顾,不日便能荣登仙界。
似是吃下了一剂速效救心丸,凌云子心中的焦虑和恐慌暂时缓解了一下。
平复了一番心情后,凌云子决定去看看越莲现在怎么样了,然而当他到越莲的府邸时,却发现府邸早已空无一人。
走了……越莲也走了……
褚泽明一直在针对越莲,为什么他帮越莲逼走了褚泽明,越莲也跟着走了!
凌云子好不容易压下的慌张再度升起。
气运之子,到底是谁?
气运之子到底是指谁!
凌云子面色仓皇地回到自己府邸,捧着有些碎裂的龟甲卦,跌跌撞撞来到宗门祠堂中,跪倒在列祖列宗的遗像前,凌云子苍白着一张脸,颤抖着手再度将龟甲掷出——
“叮咚”一声闷响。
龟甲卦再度落地。
看着卦象上显示的结果,凌云子再也承受不住打击,怆然无力地滑坐在了地上。
旁边,满是裂痕的龟甲卦卦象显示——明。
……
而与此同时,灵镜台镇守长老站在入口处,眉头深深皱起,在他的旁边,站的是秦长老。
秦长老问道:“灵镜台,还是进不去么?”
镇守长老沉重地点头。
秦长老叹了口气,苦涩地笑道:“灵镜台都消失了。九清浩然宗的气运……或许是尽了。”
说罢,秦长老转身离开。
背影萧瑟,仿若一下子又苍老了几十岁。
褚泽明不知道灵镜台发生了异样,自从他离开九清浩然宗后,便一路向北行走。在联合大比的时候,他曾听人说过北荒有个古老秘境被人发现,六月后即将开启,褚泽明打算去那边碰碰运气。
一路上,褚泽明遇到了不少同路的散修。
似乎和他一样,皆是去北荒秘境碰运气的,其中一人还看中了褚泽明怀里的小黑,和褚泽明打了一架,好在那人境界不高,和褚泽明一样也就是个元婴初期,褚泽明险险将他打败。
不过褚泽明也因此受了一点伤。
找了个隐蔽的山洞,褚泽明放下小黑,开始闭目打坐疗伤。
似乎那人动用了什么秘法,伤势极难愈合。
半褪玄衫,看着胸口萦绕的黑气,褚泽明有些头疼——散修确实是很不好惹的一批人。
没有宗门庇护的散修,每一个都是一匹孤狼,又凶又狠。
将衣服重新穿好,褚泽明把小黑揣回怀里,目光直视洞口,淡淡道:“跟了这么久,跟够了么?”
空气泛起一阵淡淡的波动,紧接而,一身白衣的越莲便出现在了褚泽明的视线范围之中。
“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
明明有储物空间,他的背上依旧背着一个大包袱,生怕褚泽明看不出他是在举家随夫。
褚泽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说的不是越莲,但是万万没想到越莲竟然也偷偷地跟着自己。
目光暂时从洞口另一处挪开,褚泽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望着越莲缓缓开口道:“凌云子这般巴结你,难道不开心么,为什么离开宗门?你跟在我身边不会有什么好处。我不喜欢男人,永远都不会。哪怕你很强,哪怕你身份不俗。”
越莲沉默了一瞬。
将背上的包袱放回储物空间,越莲粲然笑道:“没关系,就算你永远不喜欢我。我也不会介意……只要呆在你身边就好。”
万年生命长河,动心仅此一次。
他真的不想错过。
走在褚泽明身边,越莲伸手,强行扯开了褚泽明的衣服。
褚泽明猛地按住他的手,愤怒地抬头。
越莲望着态度强硬的玄衫青年,语气低低的,近乎哀求:“伤口有毒,那人手法有问题,是魔修。让我帮你好么……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褚泽明握着他的手微微一抖,然后别过头,冷冷道:“别对我这么卑微,我素来不喜欢你。”
“我知道。”
他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
“在地宫中,我不是故意轻薄于你。我当时……失控了。”
褚泽明看了越莲一眼,手上力道松了几分。然后垂下头,稍微敛起了周身刺人的锋芒。
越莲目光柔和了几分。他伸手,动作极轻地将褚泽明肩头衣衫稍稍退下一截。
“受伤是变强的必经之路,忍耐一下。”
褚泽明垂下头,“嗯。”
过了许久,褚泽明的声音在洞中再度缓缓响起——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做朋友。”
“别搞我,我愿意把你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