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后的第二天,陆休带着我,提了些金草茶,专程入宫感谢侯乘风。
侯乘风火气已消,一见我们便笑逐颜开。不过,他却很瞧不上金草茶,用他的话说,这玩意甜丝丝的有什么喝头,于是他还是抱着自己那壶苦萝茶咕咚咕咚喝。
喝了几口茶,侯乘风笑道:“你们两个小子,还真帮杜冠破了案。”
“那是。”我骄傲地回答。
陆休笑笑,没有说话。
侯乘风看着他,压低声音:“没想到这杜冠还不赖,我听说,他今日上朝时替你请了一功。”
陆休一怔:“此事……杜大人报知皇上了?”
“当然没有!他没敢提你帮他破案的事,只是列了几条给钦库和御银坊堵漏的措施,皇上听了大为高兴,当着百官的面夸他恪守本职,时常想着如何护好大兴根本。然后杜冠就说,他是想到钦臬司见惯了各种贼人,防窃经验丰富,就专门跟你讨了些点子,实际上功劳都是你的。”
陆休听后,半晌才道:“杜大人真是费心了。”
侯乘风又道:“我让罗犀多跟杜冠学学,赶紧把内军整顿整顿,罗犀被我逼着想出了个法子,就看皇上能不能准了。”
我好奇道:“什么法子?”
侯乘风神秘兮兮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们三人海阔天空聊了半日,这才分开。
出宫后,我打量了一下陆休,不过他还像平日一样,没有什么异常表情。
陆休被我打量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奇怪,方才侯老提到杜大人在皇上面前为你说好话,明明是有助于你飞黄腾达的好事,你怎么却一点也不激动,反而有些闷闷不乐?”
陆休扫了我一眼:“你观察得倒细致。”
“我可是太了解你了,听侯老说完这件事后,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陆休欲言又止,最后说:“没什么,或许是我杞人忧天。”
“无聊,有什么好忧的,你啊,总是想太多,当心现在劳神过度,到老了变成呆子!”
陆续正在按压太阳穴,听到我这么说,微微一笑:“是啊,谁能像你一样,把心神全都攒着,等老了再用。”
我听他夸我,嘿嘿笑了,却忽然觉得不对味:“哎?你这不还是在拐着弯骂我不动脑子吗?谁说我不动脑子了!我这么聪明的人——你别走那么快!回来说清楚!”
日头偏西,金灿灿的阳光洒满整个大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