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黑衣汉子说完,率先前行。
石钊望了一眼姜伯阳,便随着任健离去。两名黑衣汉子抬起早已断气多时的欧阳俊,紧随其他黑衣汉子身后,也匆匆地从大厅出口离去。
“诗音,茵茵,我们也回去罢!”姜伯阳朝着杨诗音与姜茵说道,语气低沉,双眉紧皱,神情疲惫,好似瞬间便显得衰老了许多。
杨诗音牵着姜茵茵的小手,越过席位之际,回首瞧了瞧钟鹤轩。却见他眼光望向姜伯阳,面无表情,对她视若无睹,杨诗音不由得悠悠的轻叹了一声,掉转头来,快步走到姜伯阳面前。
“姜长老,龙虎门鱼龙混杂,望你善后处理。江湖上,是非曲直自有分说,你须掂量清楚!恕在下不远送了!”钟鹤轩长身而起,朝着姜伯阳拱手说道,态度却明显比对任健等人的客气多了。
“我们回去吧!”姜伯阳伸手牵过茵茵的手,对依旧频频回首望向钟鹤轩的杨诗音说道。
杨诗音此时柔肠百转,却又不知如何再向钟鹤轩启齿。经此一行,她对钟鹤轩顿时感觉隔阂、生疏了许多,甚且有些陌生了。想起从前与他相聚的时光,好像就是天天口角也是其乐无穷,现如今,却已没了这种机会。
杨诗音转过身去,失魂落魄般跟随在姜伯阳身后,出了大厅,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风朗云与姜茵茵几次见面都是如此短促,眼见着他们离去,却不能上前去打个招呼,一时之间显得闷闷不乐。儿童时期原本是无忧无虑的,可以在自己的心空里任凭放声自然。这些血腥场面对他们而言,未免也经历得过早了些,可是身为江湖儿女,自小便须在这些浪潮里历练,方能成长。
“钟谷主,劳你大驾,为我等调解纷争,得罪了‘御灵帮’,此情风某定当铭记在心,容后图报!风某等人也就此别过!”风健天向栖霞子、虹泽等人暗暗示意,拱手对着钟鹤轩说道。
“风老弟所言甚是!贫道承钟谷主此情,他日若有需要,只须传书至崆峒山中,贫道定当亲至!”栖霞子耿直心肠,经此一役,对钟鹤轩已然生出了许多好感。
“风谷主与道长如此说,折煞在下了!龙虎门最近在洛阳城中为非作歹,在下早已想给他们一个警告,现如今欧阳俊已死,这笔账便只能记到‘御灵帮’头上去了!道长之事,在下亦有耳闻,姜伯阳必定知情,只是他模棱两可,故作糊涂罢了!”钟鹤轩侃侃而谈,好像对龙虎门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而欧阳俊闯到裕兴隆里挑起的冲突,实是受石钊指使,只可惜,今日里却不能给风谷主一个满意的交待了。”
“钟谷主古道热肠,风某已感激不尽,岂敢再劳你大驾。此事说来也没甚么,只要对方不再骚扰于我们,风某亦不是无事生非之人,断不会再行追究。”风健天说道,他从钟鹤轩与任健、姜伯阳等人的交谈中,察觉到钟鹤轩与“御灵帮”可能有某种关系,对方既然不挑明,自己也就不好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