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看林思意的模样,头发半湿,神情敏感,眉头一皱。
就又说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总是一猜必中。
门一开,春风似乎有了归宿,吹得越来越霸道。
林思意背后黑如丝绸的头发被春风吹动。
梁启优一看,怕她着凉,掩了掩窗户,只开了几厘米。
一进门,林思意闻到了房间里有烟味,她顿了顿,答非所问。
“让我去吧!名声没关系,只有解决了他,我才能真正没了阴影。”
静了几秒,梁启优沉默的注视着她,心头一阵发软。
“好,都听你的。”
他垂头,重新接起了电话。
“喂,李警官,她会去的,嗯,我知道,我会去请陈律师一起商量的,这次麻烦你了,下次的任务我给你打折,嗯,好嘞,有什么情况再联系。”他挂了电话。
他为了自己的事情,一直忙到半夜,连衣服都没换,澡也没来得及洗。
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乖戾痞气,张扬不羁的,什么时候会看到他求人的一面,而他现在就在为了自己求人。
“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梁启优顿了顿,双手掐腰,勒出了瘦劲的腰腹,垂头。
“郑毅比咱们先报警了,还告上了法庭,他外甥陆旭然带着博扬的律师团,明天就到S市处理这件事。”
“那……那怎么办?”
她自己出事没什么,她的心早就在十九岁的时候跟父母一起死了,她不想连累现在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
林思意不能让梁启优出事。
“没事,先看看再说,我请的陈律师不一定就比他的律师团差,打官司,不一定会输。”
就怕陈律师一个人寡不敌众,不一定会输,但是也没多大的胜率。
梁启优走近她,看着她有些心慌的样子,大胆猜测,是因为自己还是郑毅?
“你怎么突然醒了?做噩梦了?”
林思意从他的身上也闻到了烟味,跟他独有的清列体香相结合。
说实话,没有他本来的体香香。
在他来博扬救她的时候,她也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那个时候还很淡,几乎几不可闻,现在……
之前都没有闻到过,连第一次见面,他最痞气和不羁的时候身上都没有。
一连几次见面,她都没有在他身上闻到,她以为他是不吸烟的。
今天吸烟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太棘手了?
林思意走神了,思绪混乱,顺了几秒,这才想起下楼的初衷。
“我想喝水。”
林思意有一丝头发贴在了脸上,梁启优很自然的抬手给她捋顺了。
“好,我一会儿去给你倒,现在时间还早,你回去还能再睡一会儿。”
林思意点头,“你……”
不要吸烟了,对身体不好。
她欲言又止,收回了在嘴边的话,摇摇头。
“没什么。”
想起自己跟人家又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多这句嘴让人家误会和不适,想想还是算了。
梁启优下楼给她倒水才发现家里只有在冰箱里的冰水,刚搬家,什么东西都不齐全。
他不在家里吃饭,也没做过,厨房里的东西都还没买,都不能给她加热。
好不容易有个加热的水壶,底盘插座还被杨梓铭整丢了。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用自己的身子捂着。
在胳膊弯里捂一会儿,在手掌里捂一会儿,在怀里捂一会儿,十多分钟才捂成温水。
到了房间,准备把水拿给林思意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静静的半蹲在床边,看着她成扇叶的睫毛,抬手给她顺了顺头发,淡笑了一下。
这样也好,她真的太累了,终于能有机会好好休息休息了,睡个长一点的觉,一个没闹钟打扰的觉。
梁启优把水拧开,又拧上,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给她掖了掖被子,关上了台灯,出去了。
他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回房间准备眯一觉。
谁知躺下之后,毫无睡意,他枕着胳膊,看着天花板冥想。
直到半夜下起了一阵小雨,雨声淅淅沥沥,拍打在窗户上。
听着雨滴声的林思意,下半夜睡得极好。
梁启优想起那日游轮宴会相遇,那夜色撩人,二人在大堂舞弄清影。
她那清淡的莞尔一笑,昏暗的街道,那黑伞下的小小身影。
她踩着地上的雨洼,玩的不亦乐乎。
美中不足之处,在黑夜里的那小小身影太过于孤单,我想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我。
那把黑伞下也有我,是我在撑,撑下这片雨天,给她撑下这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