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认识那位公子的?
被自己抓在手里的衣袖很快就被抽了回去,曲浅鱼冷淡的眸光里写着疑惑,曲游行得正坐得直,就把自己和任棋相识的经过一一诉说,我正在给苏夫子敬拜师茶,那任棋就直接走了过来,不仅打断我和苏夫子说话,还让我赶紧下去,还骂我废物,这人真是奇怪,我又没见过他,怎么就那么讨厌我。
你说他叫任棋?
对啊,任棋,他们都姓任,他会不会是任夫子的孩子?不然怎么住在任夫子的院子里?
他不是。
诶?
有些震惊地挑起了眉,眼睛也瞪大了一些,因为曲浅鱼这幅笃定的模样就好像认识任棋一样,曲游问:二姐你知道他?
任夫子在战场上伤了根基,无法生育子嗣,所以任棋不是任夫子的孩子。
又是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大瓜,但反应过来后又有些怀疑曲浅鱼到底哪里来的渠道知道这么多事情,曲游眨眨眼睛,道:原来如此,不过任棋什么身份也与我们没有关系,二姐,早些睡吧,晚安。
既然,曲浅鱼不追究自己这些天的变化,自己也就不问那些她是不是重生的话语了。
第14章梦境
对峙的氛围寂静沉默,办公桌前面对面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曲游,画了一晚上的漫画,隐约可以看见眼底的青黑色,她双手撑在桌上,给对面的曲浅鱼笼去了一层阴影,曲总,我这画的到底哪里有问题?您一声不吭把我的稿件打回来,总得给个理由吧?
清冷淡漠的女子眉心微微敛紧,撑着下巴看来的目光含着尖锐的冰刺,曲游,这就是你面对我的态度吗?
人都麻了,可能是因为熬夜,也可能是因为心里一直不喜欢这个新来的老板,曲游深呼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努力冷静道:如果换成你,赶了两个晚上画出来的初稿没有缘由就被打回来了,你会是什么心情?
首先,我不会把所有工作累积到一起再做,其次,并不是没有缘由,我说了,你这个女主的人设不符合市场,改了重画。
真是太阳穴都疼了起来,感觉自己在鸡同鸭讲,曲游又缓了缓急躁的情绪,目光却仍然凌厉,曲总,并不是我把所有工作累积到一起,我在上周已经完结了一本漫画,本该有一个星期的休假,结果是您进入公司后修改了休假的规矩,我才需要临时赶稿,而这漫画的原剧情线,我是之前给编辑报批过了才开始画的,为什么您现在又告诉我不行了呢?
被这样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就会自心底生出不适,曲浅鱼抱起双臂,以一副环住自己的脆弱模样审视着对面的人,我说过了,虽然没有休假,但每周任务减半,若是按照你之前的效率,每周可以有一半的休假时间,这样不是更合理吗?包括你说的之前交给了编辑审批,但那是之前,在我这里,你的稿件是不合格的,所以需要重画。
垂下睫羽后扫了一眼瓷白手腕上的女士机械表,抬起的目光凝着寒霜,却似冰山一角,从中无法窥得全部,现在九点,给你十二个小时,晚上九点前把改了的初稿给我。
打印出来的稿件被拍在桌面上的声音有些刺耳,曲游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她最后一次保持冷静道:为什么女主的人设不符合市场?如果我没看错,现在百合区的热一就是流行的这种傲娇甜妹毒舌受。
远山眉就没放松过,这下蹙得尤为厉害,曲浅鱼似乎也有些动怒,站起来和曲游对视后的那双眼睛里还隐隐闪过了些许水光,她的嗓音有些急促,恼羞成怒一般,因为我不喜欢,可以吗?
老板的一句不喜欢就能否认自己这个社畜熬了两个晚上画出来的稿件,已经无语到不想生气了,曲游拿回那些稿件,赌气道: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喜欢!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但当然还是要改稿子的,还没踏出一步,身后却传来重重的拍桌子的声音,来自于曲浅鱼的声音还在轻颤,气极了似的,居然藏了三分哭腔,曲游,你再说一遍,你喜欢什么?!
你管我喜欢什么?
梦境在这一刻陡然结束,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迷茫,毕竟那一段和曲浅鱼的争吵过于真实,一瞬之间让曲游产生了自己到底有没有穿书的疑惑。
不过,这点迷茫很快就消散了,因为眼前仍然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身下的硬板床和现代的席梦思还是完全无法相比,曲游在察觉到透进窗来的暖阳后,鲤鱼打挺似的起床了。
真见鬼,在梦里憋屈生气,醒来了还是要早起去上课。
真是遥远啊,距离上一次上课已经过了两年多,大学毕业后只摸过漫画书,曲游打开房间门,发现曲季已经着了书童装守在门外,洗漱用品被放在了石桌上。
已经不会被刮伤牙龈了,只能感慨人的适应性真强,她洗漱过后,打算去找曲浅鱼一起用早饭。
起来了?比我想象中要早。
二人正好迎面碰上,不过曲浅鱼看上去要有精神很多,清透的瞳孔在明媚的阳光下更显澄澈,曲游或许是因为做了噩梦,又饿得慌,这会儿有些狼狈,还有点来自于梦境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