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过了一会儿,又缓不过来,想不起宁越说了什么,只是反问宁越:“端王,是外姓王吗?”
宁越闻言,整个人僵了一下。
随即,他才张口,对云舒说道:“不是,我本姓秦,叫秦越,字梦泽。以后你只唤我的字便好。”
云舒打了个酒嗝儿,仰头看了看秦越,见他眼里并无半分抱歉,心情多少有些差。
虽然他也能理解,秦越身为端王的世子,将来要继承王公的位置,自然不好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随便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然而今日云舒撞破了他的身份,他若真当自己是朋友,多少也应该说一声抱歉才是。可秦越眼里并无半分愧疚,也并不曾跟他说一声“不好意思骗了你”之类的话。
仿佛云舒必须得识时务,若是他生气,反倒成了他小气。
云舒是觉得,邻里间那种来往,不过是礼尚往来。然而若要到高一些的朋友、好友、知己的话,必定无话不谈。
即便不是无话不谈,也至少没有什么隐瞒跟谎言才好。
可能也是酒喝多了,头脑发热,也就有些情绪化。
云舒低下头,心情有些不好地看着地板,也不说话。
秦越见他不说话,只以为他醉着不想多说,便又问他:“你有字了没?”
“嗯。”云舒只是点头,也不说话,只是“嗯嗯啊啊”,态度不是和那后。
秦越见状,皱了眉,有几分愠色:“抬头说话。”
“字子慎。”云舒偏不抬头。
秦越见他好歹还是说了话,也就没怎么生气,脸上的怒气淡了些。
“你住在哪里?我派个人送你回去。跟人出来喝酒,不能喝就不要喝,醉得这个样子。今儿幸好是遇到了我,来往春满楼的达官贵人多着呢,要是冲撞了别人,这会儿只怕你已经挂彩了。”
云舒此刻觉得他有些假惺惺,有些赌气地说道:“怎么敢麻烦世子爷派人送我?我鲁莽容易冲撞了人,还配尊介伺候?”
秦越听到这里,有些回过味儿来了。
“你在恼什么?是生我的气了?我是哪里惹到顾少爷了?”
云舒抬眸,想说吧,又怕人家觉得自己小性儿,然而不说又堵着难受。
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楼梯上有个人在叫唤:“少爷!”
云舒觉得这声儿实在像他们家笙歌,于是侧目看了过去。果然是笙歌。
于是将到嘴的话瞬间忘了,朝笙歌招手,一边儿虚虚地说道:“这儿呢!”
他实在醉了,说话声音也不大,一时也不知道笙歌究竟能不能听见他的话。
结果下一秒就见笙歌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笙歌一开始面色还正常,一见到云舒被个大高个儿逼到栏杆边上,对方表情冷冷的样子,还以为秦越要打云舒,因此马上变得严肃了几分,小跑着上了楼梯来到云舒这边儿。
等他上了楼,却见秦越张口对他吩咐道:“你家少爷喝醉了,送他回去好好休息。”
笙歌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并非敌人。
秦越从一开始便只对云舒这个人感兴趣,并没有多关注笙歌,他只将笙歌当作一个高些的、壮些的下人。
秦越吩咐话的时候,连视线也不曾转移一下,真真是个贵公子作态。
笙歌也并不曾介意这个,他平时沉默寡言的,只在云舒跟云安的事情上有反应。
搀扶住了云舒,便带着他回去了。
秦越看着他们二人远离,这才转身要回去。
之前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走到了他身边,朝秦越递来了一张手帕子,有些狗腿似地说道:“世子爷,袍子脏了,您擦擦?”
秦越朝那帕子扫了一眼,随后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声:“不必。”
他的袍子袂角沾了些污秽物,面积并不大,都是酒味儿。
然而比起这些污秽,秦越仿佛更讨厌用眼前这人的帕子,仿佛他那干净的手帕,要比云舒胃里吐出来的东西还要脏。
“我这样只怕也不便见众人了,大人替我说一声吧,我这便回去了。”说完,秦越转了身,大跨步往楼下去了。
这次来春满楼,是端王吩咐秦越要去的应酬。
他向来烦这些,如今正好有了个撇下众人由头,自然得赶紧抓住机会了。
“诶诶!世子爷!”那八字胡男子见秦越离开,便拿着帕子愣在了原地,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啥了。
这边云舒回到了席上,他们已经差不多要散席了,许多人都醉得不行。
云舒方才还想着,若是醉倒了,云璟不会不管自己,然而一看云璟这会儿的状态,他十分庆幸笙歌能够过来接他们。
从酒店离开,上了自家马车。
回到家后,洗漱完毕躺到床上瞬间就睡下了。
云舒从没一次性喝过这么多酒,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连自己昨儿怎么回来的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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