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棠嘴唇哆嗦着,委屈又愤怒。
“那风筝落进池塘里,二姑娘让花露去捡,可花露根本不会水,二姑娘便说她不恭敬,一把将花露推进池塘里,花露呛了好几口水!可二姑娘呢?不但不救还在一旁大笑!奴婢们的命是贱如草芥,可也不能让人这般糟蹋!奴婢将花露从池塘里拉回来,二姑娘就说奴婢目中无人,说姑娘您管教无方,要替姑娘好好教训奴婢,奴婢挨了十几个巴掌她才肯罢休……”
云楚忱听得脸色阴沉,半晌没说话。
不仅仅是她,几个丫头都知道云挽心闹这一出是因为什么。
春芜低声道:“太后娘娘若是有个什么,郡主就没了靠山。这侯府正院往后八成就是冷宫,府里有些人心思就活了,想要来找姑娘的晦气……”
花露见云楚忱脸色不好,紧张道:“姑娘,您不好跟二姑娘起冲突的。若是老夫人责怪,府里的人必定要低看姑娘。奴婢不过呛了几口水,不碍事的。”
云楚忱心中一暖,原来她是为了这个,所以刚才才不肯说出原委。
可雨棠却气的不轻,急道:“这是什么话,今天二姑娘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让府里的人知道,咱们姑娘不再如从前一般高高在上了,若是就这么忍了,往后二姑娘只会变本加厉,难道姑娘还能与从前一样,安稳过日子?”
春芜也点头:“二姑娘此举算是试探,是想要看姑娘如何接招。不论姑娘是伸手打回去,还是默不作声,都很不利。”
花露听了这话,眼睛泛红,看着云楚忱不知所措:“都是奴婢不好……”
“是。府里都等着看南华堂祖母的态度。一旦祖母表明了态度,就确定了母亲跟我今后的地位。所以你怕我这个时候跟二妹起冲突,会被祖母厌烦和责罚,降低我在府里的分量。你想的很对,只是,当缩头乌龟未必就是什么好的选择。”
云楚忱捏了捏花露的小脸,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此事我自有决断。”
雨露轻点头正要退下,便听院门那里一连串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是云挽心带着几个丫头满面得意地来了。
云楚忱挑起眉头,这是迫不及待来炫耀了!
来到了近前,云挽心看了一眼湿漉狼狈的花露,假兮兮地挤出一副歉意的神色:“都是妹妹不好,未经允许,就替姐姐教训了下人,姐姐不会怪我吧?”
云楚忱淡扫了一眼,缓缓道:“妹妹一番好心,姐姐怎会不领情呢?”
她声音如常那般轻声细语,春芜几人却从中听出浓浓的寒意。
但云挽心却毫无察觉,以为云楚忱是要忍下这口气,眉眼间禁不住流露出一丝得意。
待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已经被云楚忱拉着往屋里去了。
“二妹妹跟我来,我有几句话要单独与你说。”
云挽心的几个侍女想要跟上去,但被春芜拦住。
“你们没听见吗,大姑娘要单独跟二姑娘说几句,没有吩咐,你们不能进去。”
几人面面相觑。
但现在是在正房嫡女的院子里,就算云楚忱这个挂名嫡女不受宠,可也毕竟是主子的身份,她们并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这大姑娘也不敢对二姑娘怎么样吧?
可就在这时,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你要做什么!云楚忱你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