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儿嫂子描述的活灵活现的,我好象能看到小白那可怜的窘样儿,也忍不住促狭地笑起来,连忙起身说,“那我得赶紧给你们腾地方了,哈哈,别让人家小白哥哥憋出毛病来,那样嫂子你就恨死小乔啦你快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吧,你们继续恩爱我走了。”
刚离开柳芽儿嫂子,就接到了董晴的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儿的哭,我着急地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可怜巴巴地问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我担心她会施什么诡计,一路揣测着,到了她住的地方。
门没关,我敲了敲门,她虚弱地说,是宝宝吧进来吧。
我推门进去,看到她自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正双手掐着肚子蜷缩在那里哭。
我问她怎么了她哭着说,“宝宝,你帮我做点吃的吧,我怕我会流血过量死掉,我不想做个饿死鬼,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我看到她的睡裤后面都是血,床单也脏污了,就心急地吼她,让她有话快说,别制造恐怖气氛。
她哭着说,自己流一产了,是自己做的药物流产,胚胎还没下来,药物起作用了,疼得厉害。
我一听,脑子就大了。
虽然接触过两个男人了,但是这方面,我还是第一次直面血淋淋的现实事件。
我什么也不懂,就慌张地问她,要不要马上去医院不是说,这样容易引起大出血吗干嘛要自己在家里用药物流一产啊
董晴的手冰凉,紧紧抓住我的手,哭着说,“宝宝,你陪陪我吧,这种时候,我感觉自己好贱,好孤单。我也害怕,诊所的医生跟我说,用药一个小时后,胚胎就下来了,要随时观察出血量,你陪陪我吧。”
我在她床边坐下,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大冷的天疼的头发都湿透的样子,难过地说,“这是谁的孽果你为什么不采取措施保护好自己你告诉他了他没来”
我用温水泡了毛巾,帮她擦冷汗,董晴的情绪好了一些,苦笑道,“是刘的,他喜欢不戴东西直接干我。他是个超级伪君子,外表儒雅,床上歹毒,而且还变态,总喜欢虐我,把我当畜生来糟蹋,前些日子,我已经为他做过一次了。宝宝你不知道,当医生冷漠地将冰凉的器械捅进你的最之处刮割时,那种痛苦和屈辱,让你连死的心都有”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这条路,不是她自己选的吗刘不负责,那她只能怪自己。
董晴又说,“可是,死不了我们还是要活下去啊我之所以急着靠近徐书记,就是想找办法尽快摆脱刘那匹恶狼。徐书记毕竟是地方一把手,刘知道后会衡量一番的,没必要为了我这样一个快被他玩腻的女孩子得罪一个处级干部。宝宝你不知道,我是真怕了他,他折磨女人的花样太多了,又屈辱又痛苦,我也害怕再去医院刮宫,所以就自己选择了秘密的药物流产。”
我无言以对,拍了拍她,起身帮她把乱糟糟的住处收拾整洁,又帮她把炉子里灭了的火生起来,冷如冰窟的出租屋里很快暖和起来。
我出去给她买了小米、大枣,几味中药,乌鸡,青菜,回来帮她煮了粥,炖了生化鸡汤。
董晴看着我为她忙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手一直在抖。
过了一会儿,她让我扶她去厕所,刚坐到马桶上,她就呻吟了一声,眼泪刷得又下来了。
我问她怎么了是很疼吗
她摇摇头,提起裤子站了起来,回头,示意我往马桶里面看。
里面残存的清水里,全被鲜血给染红了,其中一小团小拇指盖大小的血块,在血水中间打着旋,飘摇着。
董晴拿了马桶刷在那块血团上搅了搅,里面飘出一片羽毛样的小东西。
她流着泪一摁马桶,一切都被清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眼神迷茫地喃喃说,“这就是刘的孽种,但同时也是我的孩子,我已经杀死了两个孩子了。”
我没想到那片羽毛样的东西就是一个小生命,突然感觉心头一阵难过和恶心,转身将董晴扶到了外面床上,又帮她换下了被血染脏的衣裤,安慰她说,“往前看,晴儿,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要再发生一次了别人轻贱你的身体,你自己得好好爱惜自己。”
我把煮好的粥和汤端给她,又去洗手间帮她洗干净了脏掉的衣服。
临走前,董晴唤住我,“宝宝,我为面试那次的事,向你道歉我是自私的,你是聪明的,宝宝,我佩服你,以后,我会做给你看的,我这人再不好,也懂得情谊的可贵。”
正在脆弱时期的她,眼泪特别多,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冲她笑笑,挥挥手,让她好好休养身体,离开了。
我们同是想靠自己的力量过上更好生活的女孩子,五十步又如何笑百步
唯愿我走的每一步,比她更取巧、更稳妥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