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独自去了陵园,抱着乔揩的墓,亲吻他冰凉的墓碑。
乔爸爸,请你告诉我,乔宝宝选择的这条路,到底值不值才不过几天前,我还坐在您的身边,调一戏开车的您,逼着您在蔬果大棚里跟我疯狂造一爱,是您陪着我和荷荷发现了那具尸体,并且体贴地让我和她离开现场。
您总是处处为我考虑周全,而我呢我却在您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跟其他男人上床,我的眼泪太廉价,简直是鳄鱼的眼泪当时怎么会想到不过几天时间,转眼您也失去了温度和知觉任我如何呼唤您,您再也没有办法回应我了,再也不可能温情宠爱地抱我,瞪我,吻我,怜惜我了,再也不能无奈而包容地对着撒娇任性耍赖地我笑了,上元夜,城市夜空绽开一朵朵璀璨的烟花,漫天盛放,刹间幻灭,象我与乔揩美丽但是短暂的爱情。
合家团圆时,花市灯如昼,不见春闺人,泪湿春衫袖。
我从墓碑前站起来,自己擦干眼睛,回头轻轻说,“乔爸爸,您安息,宝宝会拥有很多,”
陵园里,夜风呜咽,寂寂无人声,只有清晨时候上过香火的坟头上,还飘舞着几点飞灰。
我好象听到他轻轻地叹息,我的内心一窒,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墓园。
传统节日里,林乔和林峰都会聚在一起陪同父母的灵位一起过节,而许良更是必须陪伴父母妻子家人。
我回了自己的幸,林阿姨两口子已经带领奇奇和豌豆滚好了手工汤圆,而且准备了一桌子我们爱吃的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倒也开心。
奇奇比开始受伤时进步多了,除了还是比较憨外,懂事很多了,尤其和豌豆在一起时,出奇地安静。
小小的豌豆就象是他的镇静泵,靠近她、他便身心安顿了起来。
豌豆象个小精灵,大眼睛安静地看着我们,该笑的时候笑,该闭嘴的时候闭嘴,而且手脚麻利地主动帮忙林阿姨做这做那。
看着这样的豌豆,总让我想起童年的自己,也是这样的乖巧老实,生怕给姥姥多添一点点麻烦。
看到豌豆,我总是有流泪的冲动,想好好疼她,想给她更多,想让她象所有同龄的小女孩子那样,穿漂亮的花裙子,快乐的笑,弹钢琴,跳舞,画画,做许多自己喜欢做的事,吃过饭后,我们一起去楼下放烟花,俩孩子终于开心地大叫,笑得比烟花更灿烂,林阿姨和林叔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这是他们夫妻俩这么多年以来,过的最热闹最舒心的元宵节。
回到楼上后,俩孩子累的很快睡了,我也洗澡上床,这才看到,电话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短信。
分别是林乔和许良发过来的。
呵呵,还好,在他们合家欢聚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完全忘掉我,只要有这份记挂的心,便也足够。我不奢求他们给予我更多所谓真爱或假情。
这世间,乔错那样的男人毕竟是少数。
更多的则是,财子假人,财神哥哥或叔叔,对虚情假意的姐姐或妹妹。
因为过了时效期,我担心给他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没有给他们回短信和电话。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依然此起彼落的烟花,我想,倒是林峰没有给我发短信,更让我心动。
2002年2月28号,许芳给我打电话,说她近日一直睡眠不好,足跟疼的毛病又犯了,问我有没有时间过去给她按几下,她在许部长家里,让我直接去那里就行。
我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去许良家,心怀志忑地去了。
这次,是从朝海路的许家正门进去的,穿过幽深的花园,进入白锦蝶和许部长的家。
上次我来时,许良把保姆支开了,现在,保姆给我开门,带着我走进客厅。
白锦蝶也在。
豪华阔大的客厅里,如瀑布般的水晶吊灯璀璨明亮,照耀着穿一件精致的月白刺绣旗袍的她,优雅美丽有余,但是身型略显单薄,面容也有些病态,缺乏一些女性的柔媚和水灵。
不过,相对于四十岁的女人,能保养到她这个份上,己经可以了。
我拘谨地跟女主人打招呼,许芳神情疲惫但是不失热忱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来,我给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新认的干女儿乔宝宝,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是许部长的爱人,宝宝应该喊舅妈的,哈哈,不过,别把锦蝶给叫老了,你就叫声白姐吧。”
白锦蝶笑道,“理应叫舅妈的,只是小乔这么一位大姑娘家的,冷不防叫我舅妈我还真有些害羞呢,呵呵,还是叫白姐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