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奔波了许久,陆桉难得清闲下来,陪着两个娃娃的时间长了,也亲近了许多。这对双胞胎也表现出了一些不同。
卫礼和卫钰都不是什么安静的性子,但是卫礼作为小哥哥要比卫钰懂事很多,相比之下,性子也更加活泛一些。
小卫钰就更是了,一口一个娘亲甜的不行。
两个娃娃稍微长开了一些,长相并不相同,卫礼和卫廷长得很像,虽说脸上还带着些肉,但是也能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小郎君,卫钰则是像极了陆桉,尤其是一双杏眸,穿上小襦裙,真是让人分不清性别。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卫廷总是注意卫钰的时间要多一些。还和陆桉默默分享过自己的想法“我总觉得,我命里有个小女儿,现在瞧上去,是哪个小的投胎出问题了。”
这话说的陆桉气愤的拍着他“人家都盼着儿子多,你倒是好,总觉得你家小儿子是姑娘家。”
这也不能怪卫廷,去陆宴那看着那个小姑娘,当真是有些眼红,软软粉粉的一团,爱娇的不得了,再回府看看自己那混小子,心里总是平衡不了。
晚上陆桉准备睡觉的时候,卫廷拦住她“我有些事情同你商量。”
拉着她坐在一边的小榻上“这次水灾,国库亏空的厉害,边疆也受了些影响,有些异族又在骚乱。”
陆桉一惊“那阿灼呢,他不是还在那些异族的地界吗?能不能让韩石把他带回大晋啊。”
卫廷赶紧安抚她“放心,韩石最近传来的消息,他早就有所准备北方受灾不严重会有些动作,前些日子他们就去了南疆。”
陆桉呼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卫廷看着陆桉的表情有些吃味“怎么就顾着阿灼,我怎么就不担心我会离京去边疆吗?我这次要是去,你可不能跟着了。”
这话说的陆桉完全不能赞同,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当我多好糊弄,本来这次南下卫陆两府功劳卓绝,再把你往边疆送,赵禺诃怕不是疯了。”
有的时候,媳妇太聪明也是一个问题。
“不过这次咱们回来,赵禺诃平静的过头了。”卫廷提起那个人,眉目间就浮上了几分阴沉。“咱们这次也算得上是论功行赏,尤其是让兄长去了吏部,我总觉得不很安心。”
当初赵禺诃把陆宴明升暗贬原本是为了给陆家和陆桉敲一个警钟,可现在这般轻易的重新起用陆宴,可不是赵禺诃的做派。
若是生要有个解释,那就是他可能要放弃陆桉。
想到这,陆桉自嘲一笑,谁都可能不清楚,但是她知道的很那个人到底是怎么一个疯狂地脾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才不去怕他。”
陆桉和卫廷并不知道,御书房的灯,亮了一整夜。
第二日,圣旨下达,命卫廷领兵,前往边疆镇压动乱。
南疆。
瘦瘦高高的小少年正坐在竹林间的的小院子认真碾着药材,偶尔转头看一看旁边放着的一本药经。
面容温婉的妇人坐在一旁绣着花,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马蹄声踏碎了此刻的宁静。
锦官抬头,果然是韩石回来了,面容带着几分焦急。那小少年正是阿灼,闻声也慢慢回头“韩叔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锦官也有些纳闷。韩石翻身下马,迅速的进了院子,从袖口抽出书信放在阿灼面前“将军再过不久就要去边疆了,你是怎么想的,接着在南疆,还是咱们去找将军。”
阿灼想要查看书信的动作顿了一顿,他太久没有看见过父亲了,想去见父亲吗?当然是想的,可是阿灼总能想起那天晚上卫廷满怀惆怅的一句,阿灼以后会怪爹爹吗?
他不是孩子了,韩石和锦官说话的时候,他也听了不少,也知道父亲和母亲在京都是怎样的境况。阿灼从来不曾怀疑卫廷和陆桉对他的爱。
所以,现在不管对于谁来说,“阿灼”还不能够出现在大晋,出现在那些人的面前。
“那个老爷爷好不容易同意教导我,现在走了,对不住他的一番苦心,再说隔壁家大哥还要叫我武艺呢,再等等吧。”
锦官和韩石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和心疼,自从阿灼和他们离开之后,懂事的不像话,谁能知道奔波这么久,阿灼从未在外玩耍过,每到一个地方,不是学武,就是拜访文人解疑答惑。
韩石看着认真读信的孩子“等到阿灼回到京都的那一天,会告诉他们每一个人,卫家长子文武双全,艳绝天下。”
微风吹过,竹叶敲打,带起的不知道是谁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