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可以骗你,心却不能。”他放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我能够清楚的听到当我靠近你的时候,你心跳加速的声音。”
碧云低垂下头,眼睛里闪烁着娇羞。
“多么迷人的黑色的眼睛,还有黑色的头发,自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深深地为它们着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个家伙不怀好意地向我靠近。”
他笑而不语,握起她的小手,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好吧,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那么我就不向你靠近,就那样远远地看着你。”
“我才不信。”她皱着眉头盯着他。
他点点她的鼻尖,“我会让你自己主动爬到我的床上。”
“不要脸!”她想都不要想那些事情。
突然隔壁传来床板咚咚声,紧接着是几声女人的媚叫,让原本暧昧的气氛变得更加窘迫。
碧云急忙从床上站起身来,脸红着说:“这个公寓墙壁老旧了,二房东为了多赚租客的钱,就用隔板搭了几间,所以隔音不好。”只见他饶有兴味地听着,女人的叫喊声越来越大,碧云羞得恨不得躲到地缝里去。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都在他视线之内,只得躲到洗手间里,开了水龙头,佯装在洗手。
过了两三分钟,隔壁那让人尴尬的声音渐渐停息了。碧云才从洗手间里钻出来,两颊绯红的。
他朝她挑挑眉毛,一幅意犹未尽的表情。
“隔壁王太太的先生是做生意的,难得相聚一次的。”
“就这样结束了?”
“你还想怎么。”
“我想我能让你叫一晚上。”他笑着说。
112第六幕—11风信子
他攥住她齐肩长的乌黑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渐渐靠近自己。
她害羞心领神会地张开嘴巴。
他眉间颤动,轻咬着嘴唇。被她含在口中的感觉那么美妙。他的思维几乎是空白的,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她吞入更深,持续的时间更久。他抓紧了她的头发,继续将她按向自己,把他的阳-具吞入更深,直到她发出被骨头哽住一样地呜咽声。他深知她做这件事的本领不算太高明,再继续下去说不定真要呕吐出来。
“你的小腹上怎么会有伤口?”他的小腹上横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一条蚯蚓。
“在你走后,我被几个人带到了秘密基地,关押了起来,其中一个人,用一把匕首捅进了我的小腹,该感谢那个麦克斯威施尔,如果不是他及时叫来了军医,我就会失血过度死亡。”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抬头凝视着他消瘦的脸颊,眼睛里闪着泪花。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捧到了唇边深深吻了一下,“这不重要,真正让我痛不欲生的,是失去你。我在黑暗中游荡,是你为我开了一扇窗。”
“我知道你在泥潭中挣扎,我想把你拉到我身边,可是每一次都失败,我倍受挫折。”她抚摸着他高挺的眉弓,注视他深陷的冰蓝色的眼睛,“我很高兴,如今你终于在我身边了。是你暗中帮助了那些犹太人。”
他垂下眼睛,“我只想尽一点力量,守护你所心爱的。”
她的脸颊还是红的,为自己在激情中的放荡表现羞愧不已,想念他的不止是她的意识,还有她的身体。她渴望他的亲吻,他的爱抚,渴望跟他肌肤相贴,一切都那样充实而美好,让她完全忘记自己今天身处何地,明天会在哪里,只想感受他炽热激烈的爱。
她租住的这个公寓宿舍并没有采暖设备,平日里凉丝丝的被褥让人彻夜难眠,即使睡到半夜也没有一丝暖意,如今躲在他温暖干燥的毛茸茸的怀抱里,像个火炉一样源源不断地提供热力。她勾住他的脖颈,尽量让他的身子向里挪动,不至于掉落到床下面,让他的手臂环抱着自己的腰身,又尽量侧着身体和他贴紧。
这一切是不是梦,如果是梦,但愿不要醒。
一束温暖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照在木头窗台上玻璃瓶子里那颗开着蓝色花朵的小风信子上。
他在翻动她的书,隔得如此之近,她看到了他眼中异常一闪而过。原来是书中夹着一张照片,是自己跟学生的合影。
“她叫俞小晴,是我班上的一个女学生。几天前失踪了。”
“她在日本宪兵司令部。”
“你怎么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是生是死?”
“她……还活着。”他轻咬着嘴唇。
“我一定要救出她,林老板答应我出钱去赎她。”
“那不可能。”他顿了顿,继续说到:“她在日军上海特务机关长野田的手上,你不可能救出她。她是他的爱人。”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碧云气急。
他没有分辨,只是轻点头望着她,她终于被他笃定的眼神说服。
“可我不想让小晴受我受过的苦。”碧云扑进他的怀里。
他皱着眉,尽量不去想这话语里面指责自己的成分,轻轻揉着她的黑发,温柔地语气说出一个残酷的事实:“你应该知道,她踏入司令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你放了我!”
“是的,我舍不得杀你。我和野田敬一对于爱情的理解不同,我坚信,活着才能在一起,他却认为死亡是唯一的归宿。”
一大清早她就出了门,蹑手蹑脚地穿过楼道,路经房东太太的窗户外面时特别小心,里面黑着,想是房东太太还在休息。白天在路上走着,总觉得自己身上弥漫着他的味道,怎么都散不掉。
“是周小姐呀,又买这么多东西啊!”眼尖的房东太太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花睡衣裙把她拦在了狭窄的楼道里。
“哈,是啊。”她讪讪地笑着。
“周小姐,你这几天越来越漂亮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魅力。头发去新做了卷吧,真好看,这身旗袍料子在哪里买的呀。”
“下次我介绍你去。”她从房东太太身边挤过去,快速地闪进门。
小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曼特宁的苦涩香气,高大的男子半躺在床上,床边摆着一个放着瓷制咖啡壶的简易小桌板,一手优雅地端着咖啡杯,一手捧着一本书。
“亲爱的,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