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想占便宜的男人一般目光都色迷迷的,可季文烨面不改色,心不跳,叫映桥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
“过来!”他冷声道。
映桥这才小心翼翼的过去,但到底没坐在他怀里,而是在他身边坐下,不过两人还是挨靠在一起,他的手搂过她的腰,拿了个蜜饯喂她:“喏,吃吧。”
她咬住蜜饯,口中含住一半,另一截露在外面。
季文烨见了,低头对她道:“我也想吃……”
映桥便赶紧抬手去给他拿,不想他忽然低头靠近她:“吃你这个就行。”作势来吃她嘴上那半截蜜饯。她一呆,说时迟那时快,咕嘟一下将蜜饯囫囵咽掉了,然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怔怔的看他。
“……”季文烨扬着下巴,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抽动。
映桥手里拿着一个蜜饯给他:“给您,少爷。”
他没心情吃,摆摆手:“算了。”出师不利,他没再做别的尝试,老实的守了岁,便散席了。因为大年初一,宫里有大朝会,需要他早起。
年初一,季文烨去了宫里,映桥在家和众人吃果子犯懒。
她在下笔前已经大致想好了‘剽窃’的对象,她查找了一下这个时空的青天大老爷,找到了类似包拯和狄仁杰的神探,决定将看过的古装探案剧移植到他们身上。
这种情节曲折,伸张正义的话本,应该会受欢迎吧。
映桥托着腮帮冥想。当然这个时代的行文,她是写不来的。她提供大纲还成,叫父亲和江叔去写。所以最近要找机会,回去一趟,共商大计。
正美滋滋的想。就听人说少爷回来了,映桥忙放下手头的零嘴,起身迎他。
季文烨一身寒气,没急着换衣裳,而是径直到火盆前烤火。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做什么了?”
黛蓝她们面面相觑。知道少爷虽然问的是‘你们’,但应该是单指云映桥的,所以这个问题该她答。
“……没做什么,就是等您回来。”映桥见没人说话,于是回答道。
季文烨很满意,暖了手,见映桥方才坐的桌前有磕好的瓜瓤,随手捡了两个:“你磕的?”
“啊……我……”映桥慢悠悠的回答。
季文烨便嚼了。
不想映桥慢悠悠的继续道:“我……没瞌,是小玉磕的……摆那没吃……”
他脸色一变,立即侧身吐了,赶紧叫黛蓝拿浓茶漱口。
映桥见他这般,不禁暗暗发笑,忙剥了一块糖,假模假样的走到他跟前:“爷,您吃块糖。”
他瞅着她,冷冷发笑:“你厉害了,敢算计我。明知道你回答是你磕的,我才会吃。你戏耍我,很有意思吗?”
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映桥见他生气了,开始害怕了:“我再给您拿水漱口。”
“不用,这样就行!”说罢,拽住映桥的手,将她提到自己跟前,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一手抬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的唇。舌头探进去,汲取她的甜美。
映桥傻了,待回过神来,挣扎着要他放开。
季文烨吻够了,才罢手放开她,瞅着她一言不发,然后拿起桌上的鞭子,大步出门去了。
☆、第35章
映桥手脚麻软,几乎站不住。
被强吻不是问题,被当众强吻才是问题。她警惕的环顾四周,实在丢人,得看看其他人是什么反应。
黛蓝她们见映桥看向这边,赶紧低头抹桌子的抹桌子,卷珠帘的卷珠帘,谁也不和她对视。但都知道自己瞧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个准备,就这样发生了。
“……”映桥抹了抹嘴,眉毛锁成一团。
季文烨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吻完了,人就走了,上次在鲁公公家是无意的,这次肯定是有意的了吧。不就是捉弄他一下么,要打要骂都行,吻她算怎么回事。
屋内鸦雀无声,好像大家都看不见她似的,都低头忙自己的事。
“……我出去一趟……”她走过黛蓝身边的道。
黛蓝啊了一声,仿佛才看到映桥一般的尴尬笑道:“你要出去啊?要我们陪吗?”
映桥摇摇头,绷着脸出去了。她一走,大家才从僵硬的气氛中解脱出来,面面相觑,最先开口是的海棠:“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什么?”众人装傻都有一套。海棠亦心知肚明,笑道:“没什么。”
话说映桥大年初一就碰到这么一遭祸事,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本来少爷从宫里回来,大家要吃早饭,然后等着人来拜年,如今他离家走了,映桥也没心情吃饭,众人也不能成席,便派黛蓝来请她。
映桥坐在自己屋的炕上,高高的撅着嘴。说不上生气,也说不上难过,但就是有口闷气憋在心里,没法疏解。
“下饺子了,快去吃一口吧。”
“不想吃。”映桥道:“……我想睡一会。”
“哪有年初一就睡懒觉的。”黛蓝扶住她的胳膊,劝道:“好歹吃一口,你不愿意见人,我给你端着这屋来。”
对方说她不愿意见人,自然是指方才发生的事不体面了。映桥脸上挂不住,皱眉道:“我以后怎么在大家面前走动啊。”说到底都怪季文烨。
黛蓝道:“谁敢说你个不是,你听见谁嚼舌根,叫人剪了她的舌头。”
如果有可能,她第一个剪了季文烨的舌头。映桥抱着脑袋趴在桌上:“……我想回家……”
“你想回家还不简单,等少爷回来,你求他就是了。”
一提起季文烨,她就觉得怪怪的:“他不会允许我回家的。”他把她当玩物似的,没玩够呢,怎么能放她走。一想到这里,她不禁更加难受了,季文烨说的好听,左一个对她没意思,右一个对她没意思,到头来却吻她。
是想把她变姨娘吗?
黛蓝替不开窍的映桥着急,见四下无人,给她出主意:“你这会回什么家啊,爷都这样对你了,你至少得要个体面的身份再归家啊。叫他正经下聘,告知侯爷太太,不能稀里糊涂的这么过。”
“……我早晚要赎身走的。”别说体面的身份了,她现在根本弄不清季文烨到底在想什么,万一只想玩弄她,而不负责,她似乎除了忍受外,也没别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