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变态狂把牢底坐穿!”
几个小脸蛋站起来要去放水,还没走出门就被他们展队的狮子吼吓软了腿差点尿出来。
展大炮气的脸红,又被吓得脸白,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在保护谁?他连池小冉都保护不了!
几步从台上跳下来,风火的指挥小脸蛋按照地址去保护现场,眼底逼出一道红线,他很着急,他很怕。
从没有这样害怕过。
就算右手废了,他还有左手。
可池小冉这个人要是没了,他该怎么办?
刚刚詹严明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沉稳,可就是这样的不慌张,让展大炮知道,他的女人,现在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明子哥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什么反应,展大炮在这一行那么久,不会不清楚。
拔腿夺门而出,时间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漫长过,展大炮懊恼到极点,一拳砸穿了会议室的实木门。
留下的小脸蛋们各个抖擞精神——现在是动到咱们嫂子身上来了,抓不到那个变态我们都没脸去见嫂子!
***
詹严明把车开得很快,池小冉躺在后座背面朝上,他们到医院时,展大炮也从车里出来。
他的眼红的可怕,因为看见池小冉身上的血。
他过去抱起她,她软的那么不可思议,小脸苍白,好像被弄疼了哪里,只剩下一口气轻轻细细的哼了一声。
詹严明过去帮忙,托着池小冉的后背与展大炮把人抱出来,急诊室涌出一窝蜂早已等待的医生护士,把池小冉移到担架床上,上面的床单瞬间被血染上。
展大炮的肩膀,头一次塌下来,不再笔直。
詹严明进手术室前拍拍他的脸,清醒点,会没事的。
展大炮顺着墙角往下滑,他的手里是刚刚抱着池小冉留下的血,她的血。
这个姑娘,他疼她疼到心坎了,她在流血,流着的是他展大炮的血。
他不怕流血,他流过很多血,如果可以,希望老天换他来承受。
陆宁当时话还没说完手机就传来刺耳的重爆声,她在大院耳濡目染这么久,第一个反应就是出事了!她往詹严明手机打过去,她口齿清晰的描述刚刚自己听到的,詹严明对她说:“你等着。”
不久后,詹严明说:“出事了,你快来医院。”
她撑着吧台站起来,明明脑子很清醒,她的好朋友出事了,可脚步却拌蒜,走不了直线。
所以,展大炮把自己缩成一团守在手术室门口看见的,就是头发眼妆全都乱掉一路走过来歪歪扭扭的陆宁。
这个从小就不怎么哭的姑娘哇哇大哭,抱着展大炮放声大哭。
终于,有个人来陪自己哭了,展大炮闷了很久的眼泪,唰唰往下淌。
他心里的万般滋味,化作泪水,越哭越痛。
陆宁捧起展大炮的脸,看见他也在哭,啪的一下,挥手扇在他脸上,见他还在呆愣,反手又是一巴掌。
她恶狠狠的教训着:“你哭什么!给老娘把眼泪擦掉你丢不丢人展大炮!”
“是我没护好她,她身上都是血,宁子你看我的手,都是小冉的血。”展大炮顶着脸上两个巴掌印,呈上自己的手心给她看。
陆宁闭了闭眼,吸气,一通乱打胡掐往他身上招呼,哪里衣服少往哪里下手,平时活泼的十分配合的会嗷嗷乱叫的小崽子这下没了一丝反应,他身上不疼,他的心跟着进了手术室。
陆宁气急败坏,上脚踹,高跟鞋使劲踹,嘴里哭喊着:“你给老娘清醒点展大炮!有本事把人抓到你才是爷们,不要在这里吓老娘不然老娘踹死你!”
***
展大炮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所以池小冉被推出来时,詹严明看到的是满身花里胡哨脖子手臂都是红痕脸上被扇得肿成猪头的展大炮。
他责备的看向陆宁,陆宁瘫在地上扒着池小冉的手哭。
展大炮的眼睛一点一点透亮,他的眼睛没离开过池小冉,对陆宁说:“别哭了,留着力气等我把人逮着。”
陆宁就真的抹脸站起来,当然,腿脚还是软绵绵,酒精上头,被詹严明扶去休息。
展大炮说话,语气平稳,只有至亲才听得出来这崽子透露的杀意。
他眼里的池小冉,小小的还没他巴掌大的脑袋被缠了厚厚一圈纱布,脸上也有纱布,她的脸被刮破了,他刚刚已经看到那道伤口,不长,却深,翻出皮肉。
她的脖子一圈青紫的掐痕。
她侧躺着,后背和手掌里面的玻璃渣被一片片细细的挑出来,她光裸着肩头露出整片白纱,她那双会弹钢琴的手被糟蹋了,纱布上都渗着血。
她在被子底下的小腿被捅了一刀,很深,伤到了韧带。
她的头发,那头他亲吻的时候喜欢用手指缠绕的乌亮长发,没了,乱糟糟的截断成到耳根的短发。
他握着拳头,一丝一毫把他女人的伤仔细看过,推着池小冉进病房。
知道事情来医院看池小冉的人一拨又一拨,当天半夜病房外面挤满了人,池柔是接到池光镖的电话慌张从学校跑出来的,校门口挺着来接她的车,她坐在车里手心都是汗。
已经长这么大的女儿,从小就很乖没闯过祸的女儿,如今在医院,伤得很重。
池柔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当年没有听从哥哥嫂子的话,与池小冉一起搬到大院住。
虽然大院里每一户人家都会更衬得她们形单影只,但最起码,她的小冉不用遭今天这份罪。
池柔在车上哭了,但下车,她抹干眼泪,镇定的前往病房。
乔晴是跟着池光镖与郑秀梅一车来的,她见到的儿子,与以往不一样了,不怎么爱说话,沉默着,肩膀微微往前缩着,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
展大炮见着池柔,连一句:“阿姨,对不起。”都说不出来,他没脸说,只能握着拳头那么大个人在未来丈母娘面前红着一双眼忍着不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