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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你确定你能射中?”
“确定。”
“万一射偏怎么办?”
“不会。”
“不,不行,我还没给张家留后,要不你先同我成亲,诞下子嗣后再……”
“张任!”
良久,我终于不耐烦,嗔怪地望着他,不准他再唠叨,好似替我执着作为箭靶的木盘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一般,明明那木盘大得很,别说射中一箭,就是二十箭也不在话下。何况,他不过伸出二指夹住木盘,将它固定在空荡的左方,后面便是满盈的空气。
见状,他讨好地一笑,立刻站直身子,抿紧嘴唇,乖顺道:“好,我不说了,你射吧。”
那模样犹似顽劣的孩童,没正没经的,但,真的到你置气的时候,便转瞬恢复如常,不吵不闹的,颇为温柔驯良。
这种撒娇的幼稚行为还真是要命,既可爱又可恨,让我责怪也不是,忍耐也不是。
不过,堂堂七尺男儿心甘情愿地在你面前变回男孩,足以证明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因此,我咬咬牙,还是忍了。
再度将手中的战弓拉满,瞄准前方的木盘,我胸有成竹,异常果决地撒手,看着那尾部漾着白色的羽箭破风而去,在张任撒手的那一瞬正中木盘中心,而后,借着巨大的冲击力拖着那木盘飞出十几尺,直直地j□j庭院尽头处的树干。
张任惊讶,回首望向那细长的羽箭,瞠目结舌,半晌,才憋出一句赞叹的话,“好射术!”
我微笑,浅弯眉眼,“那是。”
说来,这是我最为自豪的一件事情了,没有借助任何旁人的气力,也没有任何作为未来人的优势,只有努力刻苦,跟着黄忠日日练习,满满当当的三年才有如今的成就。
可惜,因是体质的缘故,我射得再准也不过是花架子,杀伤力不敌黄忠的一半。照黄忠的话来说就是,我的臂力不足,射射草木还行,可若是真的到了战场之上,很难破盾杀敌,更难百步穿杨。
那时,我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言,我学射术本就不是为了破盾杀敌或是百步穿杨的。我学它,无非是想日后可以有一技傍身,不会轻易地为他人夺去性命。但,后来,我发觉,在这点用处上,它远比不过赵云教授我的一招半式。
不过,如今,我倒是能体味它的好了,不仅能够用来炫耀,还能在无法近身搏斗的战场之上诛杀敌人,保卫自己。
若是,在雒城,我也能有这样的一把弓箭该多好,那样,我就知晓该如何逼出那身份不明之人了。
“阿任。”我抬眸,目光依依不舍地离开手中的弓箭转向不知何时已是到我近旁的张任身上,略带哀求,柔声细语道:“这弓箭挺好,没有过重也没有过轻,恰称我的气力,可惜,你只是借我用用……”转而,笑若春风,谄媚模样地拉住他的衣袂,“可不可以,你把它留下?就当……就当暂时保管在我这里,待你需要我立刻就还你。”
“你喜欢这弓箭?”他笑意盈盈,借机,又往我身边靠近了些。
我点头,痴迷般的回应:“嗯,喜欢。”
何止是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
他却突然沉抑地叹了口气,面色为难,伸手牵引我的指尖触摸到握把处,望着握把上镌刻的那个“张”字询问:“看到了吗,这是我们张家的弓,只能给张家的人。”
我撇嘴,难掩失望,“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