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流言蜚语

子交待，另一方面还想着经过这宋娇一事，如何才能够与彭江达一同布署这封城守卫，以为自己主子谋取大利益，所以他将身边得力人都派去了打探这彭府到底如何了。

    而宋夫人则是因为爱女一事，深受打击！也是寝食难安，且脾气爆燥！自那晚出事以后，已是前前后后杖毙了十几个丫头婆子了！这如何能让人不害怕？所以府中得知到这个传言下人，也只是敢自己下人房里说说，没人敢将这话递到宋夫人跟前儿去！笑话，现夫人正是气头上，若是一个不高兴，再让人给拉出去杖毙了，岂不是死冤枉？

    所以，当宋浩夫妇出现平王府时，便觉得众人看向他们神色皆是有些不对劲！而向来同僚中人缘和声誉极好宋浩，也是感觉到了自己同僚们看向他眼神有些不屑、嘲讽甚至是鄙夷！这让他很纳闷儿！按说这宋娇失德之事，不该让同僚们对自己有如此大转变呀！而宋夫人那边儿，则是惨了。不管是她与谁打招呼，换来却不再是以往讨好、恭敬之色，反而是一幅爱搭不理样子！甚至有些夫人还出言嘲讽，将那宋娇失贞于彭江达之事拿出来闲言。

    这让向来心高气傲宋夫人如何受得了？以前她与宋浩都是刻意地经营着自己名声，到哪里，人家都会赞她一句贤妻良母，品性高洁！怎么不过是短短两日竟是成了这般样子！

    “王爷驾到！王妃驾到！”

    “参见王爷、王妃！给王爷、王妃请安！”

    元熙拉了静依手到主位上坐定后，虚扶了一把“平身吧。”

    “谢王爷！”

    “赐坐。”

    众人分了左右两侧而坐，左侧为男，右侧为女。

    元熙先道：“今日是腊八，本王借此来宴请封城诸位功臣、世家！众位不必拘礼，还望开怀畅饮好！”“谢王爷！”

    静依笑道：“人已是齐了，那便开席吧。”说完，便听自偏厅内传来了丝竹之声，而大厅内也是上来了十几位舞娘翩翩起舞。

    酒过三巡，众人正纷纷向王爷敬酒，便见外面进来一名侍卫，跪道：“启禀王爷、王妃，王府外跪了一名妇人，说是来告状。属下等劝其到封城府衙去投递诉状，可是她却说状告之人品级府尹之上，惟恐封城府尹做不得主。且昨日去了封城府衙，可是因府尹大人未，又想着只怕是找府尹也无用，所以才来求王爷和王妃作主。”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而大部分人，则是将眼神停驻了宋浩之上。

    宋浩一惊，心想着，自己从未做过什么落下把柄之事呀！这是怎么回事？

    元熙正色道：“你可问了，她是什么人？”

    “回王爷，那名妇人自称是安谷县人。其它，她不肯说，坚持要见到王爷和王妃才肯说。”

    元熙与静依相视一眼，道：“封城府尹何？”

    欧阳夜连忙起身道：“臣。”

    “依你看，该如何处置呀？”

    欧阳夜沉思片刻道：“这，启禀王爷，既然此人是来告状，自然是应该到封城府衙了。可是她既是提及此人官位臣之上。不如就请王爷见上一见，也好让那妇人放心。等回头臣再审理时，便也就见容易些了。”

    元熙点点头“言之有理。让她进来吧。”

    “是！”不多时，便有一名衣衫似是有些旧了，却是极干净妇人被引到了大厅。那妇人身后还跟着一名少妇，看其打扮也大概就是二十多岁样子，只是低着头，看不清楚样子。

    “民妇叩见王爷，王妃！”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又是因何而状告何人哪？”静依淡淡问道。

    “回禀王妃，民妇乃是安谷县商人安氏之女，民妇夫家姓张。民女状告现任副将宋浩及其妻子宋安氏。”

    这张安氏话音一落，顿时这大厅里可就热闹了！这不是成了大姨子告妹夫了？这宋浩和宋夫人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让人家不顾念亲情而告到王爷这里来了？而一些妇人那边儿，则是小声嘀咕着，什么嫁妆、陷害之类。宋夫人多少听到了一点儿，心下大惊！这她怎么来了封城了？再说了，她到底是要干什么？以为弄个莫须有罪名，便可以将她名声给毁了？

    不待静依等人细问，便听那宋夫人道：“姐姐这是何意？你不安谷县好好地相夫教子，怎么到了封城来胡言乱语了？”

    元熙一挑眉，看了欧阳夜一眼，欧阳夜会意，看向宋夫人道：“宋夫人，这王爷和王妃还没问话，怎么？您这被告之人要先开始审问这原告了不成？”

    宋夫人听了，脸色一变，眼下她成了被告之人，而且还当着王爷、王妃面儿，刚才确是不该出声责问！宋夫人忙起身向王爷和王妃告罪。

    静依只是淡淡道：“宋夫人不必心急，是非曲直，总要先听个明白才好。欧阳大人，您擅长断案，不如就由您来问吧。”

    “是。”说完，欧阳夜便看向那张安氏道：“你且说说为何要状告他二人。要知道宋浩可是从二品副将，若是查出你蓄意陷害，可是少不了一顿板子。”

    “是！民妇知道。民妇当年原是这宋浩未婚妻。宋浩当年也只是一名正六品营千总。他看中了民妇家中财势，便向民妇父亲求娶民妇。民妇父亲也是答允了此事。怎料，成婚前一日，民妇突然身染恶疾，昏睡不醒。民妇庶妹，也就是这宋安氏竟然提出了代嫁一说。父亲担心宋浩会闹上门来，便应允了。”

    欧阳夜一皱眉“张安氏，你这话说，虽然这庶妹代嫁却不合理，可不至于要告她吧？再说此事与宋大人何干呢？”

    “大人还请听民妇细说。后来民妇才得知，民妇哪里染了什么恶疾，分明就是这张安氏嫉妒民妇嫁妆丰厚，而且又是嫁了一名年轻有为营千总，所以民妇饮食中下了毒！为可恶是那宋浩竟是与民妇庶妹早有勾结，甚至是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他二人合谋给民妇下毒，原是想着毒死民妇，再侵占了民妇嫁妆！哪里想到，民妇命大未死！事后，民妇曾多次向母亲及父亲提及此事，奈何他二人仗着是官身，对民妇不加理睬！”

    “民妇当时也只是一名弱女子，又能如何，后来嫁与人为妻。可是不想丈夫患了重病，民妇无奈之下，只好找到庶妹，求其施以援手，奈何她非但不给，反而还命人将民妇毒打了一顿！民妇实没了法子，只好再求助到了娘家，奈何这庶妹竟是联合她姨娘将民妇母亲毒害致死！还让父亲抬了她姨娘为正室。那姨娘见到民妇，便将民妇赶了出来！从此，不许民妇登门！民妇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丈夫病死呀！”

    说到这里，这张安氏已是哭泣不成声了。而这番话，听起来是情真意切，特别是提到她丈夫时，她语气中似是带有一些悲凉之感！

    场人无不动容，有些心软夫人已是拿了帕子悄悄地抹着泪儿了。

    “你胡说！我何时给你下毒了？是你自己不争气得了病，怨得了谁？还有，我母亲是被父亲抬为正室，你口口声声地叫着姨娘，是何居心？”宋夫人忍不住怒道。

    静依却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宋夫人何必动气？有欧阳大人，自然会将事情查个水落实出！”

    宋夫人面容一僵，讪讪道：“是！王妃说是。”

    只听欧阳夜问道：“你说当年是宋安氏给你下了毒，你可有证据？”

    “有！当里民妇中毒便是她收买了民妇丫环，那名丫环所下。后来，那名丫环觉得心中有愧，便对民妇说了实话，还将当时宋安氏赏于她一对赤金耳环交到了民妇手上。”说着，便将一个帕子包着金耳环捧了头上。

    欧阳夜取过来后，打开看了看，又问道：“那名丫环现何处？”

    “回大人，那名丫环就是她。”宋张氏指了指身后一名少妇道。

    “你叫什么名字？将当年情形一五一十说来，不许隐瞒，不许捏造。”欧阳夜极具威严道。

    “回大人，奴婢名叫凤儿，当年是大小姐身边贴身丫环，后来大小姐临出嫁前，二小姐找到了奴婢，让奴婢大小姐粥里下药，奴婢不肯，后来她就先是拿了这幅耳环引诱奴婢，后来又以奴婢年幼弟弟相要胁。奴婢没法子，只好应了。当时二小姐说只是一些让人发昏药，可是奴婢害怕，便没有将二小姐给药都下进去，只用了一半儿。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让人发昏药，而是索命毒药！幸好奴婢没有将药下完，否则，奴婢就真成了杀人凶手了！”

    众人齐齐地看向了已然变色宋夫人！这次，宋夫人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眼神中一片暗沉之色！

    “你口中所指大小姐和二小姐分别是何人？”

    “回大人，这大小姐便是现同奴婢一起跪这儿张夫人。而二小姐便是那宋夫人。”

    “你说可有什么凭据？”

    “回大人，奴婢说句句属实，如果大人不信可以传如当年为大小姐诊脉大夫。他现还安谷县，活好好儿。而且，奴婢当年心中有愧，所以便将那剩余半包毒药埋了大小姐院中一棵桂树下。还有，那耳环上有二小姐闺名，这是当年老爷给两位小姐特意打造，每人耳环上都刻有她们闺名。”

    这欧阳夜拿起这耳环细细一看，果然，这耳环内侧上刻有一个'兰'字！转头看向宋夫人道：“不知宋夫人闺名？”

    宋夫人淡淡道：“本夫人闺名秀兰。欧阳大人，这耳环本夫人未出阁时便被人偷了去，如今竟是被这丫环拿来污蔑于我！还请大人明查，还本夫人一个清白。”

    欧阳夜一挑眉，淡淡道：“宋夫人耳环是何时被盗？”

    “十八前年前，本夫人出阁前一个月。”

    欧阳夜点点头，看向那名叫凤儿民妇，道：“宋夫人说是这耳环是她丢，你又如何说？”

    “回大人，不可能！这耳环是老爷特意为两位小姐订作。若是二小姐丢了，为何当年没有声张？再说了，闺阁小姐首饰丢了，她怎么可能会不声张？可是当年府上并未传出过二小姐丢东西一事。”

    “那也不能证明这是宋夫人赏于你呀？可有人证？”

    “回大人，当时二小姐给奴婢时，只有她与奴婢二人，她想着让奴婢谋害大小姐，哪里会让其它人看见、听见？”

    欧阳夜看向了一旁张夫人道：“张夫人，你可还有别人证或是物证？”

    “回大人，民妇有！”张夫人说完，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欧阳夜。

    欧阳夜看过后，竟是陡然色变，并郑重地将此信交给了元熙“王爷，您看？”

    元熙看过后，也是神情一变，让静依看了看。静依看过后，竟是怒道：“宋夫人，想不到你们母女竟是如此狠心，竟是夺了那嫡小姐嫁妆还不算，竟是还要杀了嫡母？你们也太过狠毒了些！”

    静依这番话登时就把那宋夫人给说懵了！她何时谋害过嫡母了？这话从何说起呀？“王妃，您这话是何意？臣妾从未谋害过嫡母，定是这贱人陷害臣妾！”宋夫人神情激动道。

    “陷害？”静依冷哼了一声，将手中信件交还给了欧阳夜“张夫人，不知这宋安氏生母，可还世？”

    “回王妃，世。”

    “很好，元熙，现欧阳大人咱们王府，您看？”

    元熙点了头，对外面吩咐道：“来人，速去安谷县，将那安氏老夫人给本王绑来！带到封城府衙！顺便到当年安家大小姐且院子中看看是否有一棵桂树，下面是不是埋了什么东西？”

    “是！”这宋夫人不解了！这信上究竟是写了什么东西竟是让王爷和王妃都大动肝火？

    “欧阳大人，这宋夫人虽尚未定罪，但既是被告，且原告还拿来了如此重要物证。此事，你看着办吧。”元熙有些怒色道。

    “是！原告张安氏，你诉状本官接了。明日，本官会封城府衙公开审理此案。”言毕，对宋浩和宋夫人道：“还请两位明日到封城府衙一趟。”

    静依道：“欧阳大人，既是公开审理，那本王妃与王爷是否也可以到场旁听哪？”

    “这是自然！王爷与王妃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旁审。”欧阳夜恭敬道。

    静依点点头“既如此，王爷。这宋大人可是封城副将，其夫人又向来是封城夫人们典范，不如，咱们明日也去听上一听，以免冤枉了他二人，反倒让王爷落个苛待下属骂名。”

    “也罢，明日，本王就与王妃走一趟封城府衙。”

    一场原本应该是热闹腊八宴，经过了这么一折腾，众人心里哪里还有心情饮宴，倒是对这宋家及宋夫人娘家之事，津津乐道起来了。

    “众位！”元熙沉声道：“坐，都是我封城栋梁！有名门之后，有豪门世族。想来大家也都知道这白府被抄一事，这白石贪没了封城巨额税银，却是只找到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银子不知所踪！现，人也已经死了。本王也是再无法查起了。可是这白石不但贪没了税银，还贪没了我封城兵营粮草！现已是到年节了。可是兵营里存粮，只怕也只能是应付到年关左右了。今日，本王请大家来，主要，还是为了此事。还请坐诸位，能想个法子帮咱们封城将士们度过年关，也等于是帮咱们封城守一方太平。”

    这元熙话音一落，厅内顿时是寂静无比！

    这场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平王爷话中意思！这过年了，将士们要是过不好年，那封城百姓？哪怕是他们这些所谓豪门世族，也休想过个安生年了！即便是哪个府上养了百十来名护卫，可是哪里抵得上那十几万大军？这不是拿蚂蚁同大象比个儿大吗？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无人吱声。元熙和静依也不急，都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众人。

    终于，付相率先起身道：“回王爷，这兵营所需粮食，只怕是数额巨大，咱们封城现粮仓里米粮也是不过维持半年左右，若是给了兵营，那封城难民又该如何？”

    岳正阳道：“付相所言极是！这封城粮仓不能动！否则，封城必将大乱！”

    “那依岳相，该如何是好哇？”

    “回王爷，依臣之见，场都是名门望族，区区几万石粮食，应该是都能拿得出来吧？”

    众人闻言皆是黑了脸！区区几万石粮食？当他们都是大粮商吗？也太抬举他们了吧？宋浩先是出声道：“岳相说未免太过了，也太抬举我们了！我们也不过是比普通百姓好过一些罢了。又不是大粮商！”

    “是呀！岳相话确实是夸大了。”

    元熙眼中笑意甚浓，面色却是忧心道：“岳相言之有理，不过几万石粮食，这数目也是太多了些。”众人听了，纷纷是出了一口气，还好，这王爷是个善心。

    不想接下来元熙话，却是又将众人给吓得不轻“这样吧！本王倒是想了个法子。不如就年前先请诸位费费心，除却了白府，就只剩了这宋、彭、欧阳三大家族。这样吧，你们三大家族财大势大，便多出一些，其余地便少出一些。本王也就不说什么几万石了。年前，大家捐一些，待三个月后，大家再捐一次。如此，分成了两次捐粮，大家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吧。”

    这下众人懵了，这是什么法子？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是将一次筹粮，变成了两次筹粮！这两次筹粮话，岂不是比一次出全了，大同小异？平王如此一说，反而是让众人再想不出拒绝理由了？是呀！你说一次筹备粮食太多，人家王爷不是说了吗？分成两次！你还能如何？

    无奈众人听能自认倒霉，乖乖地应了。而王府长史早已外等候了，一见如此，早拿了笔墨进来，开始逐一登记众人认捐粮食数目了。

    元熙和静依相视一眼，这粮食有了，那接下来，便是他们早已布好那盘棋，该盘活时候了！静依看了宋浩一眼，宋浩！你心思如此狡诈，若不是你故意煽动难民闹事，我还不打算这么早便与你为难。不过，既然你已经做了，那便别怪我和元熙下手狠了些！宋浩，明日便是你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