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他才道:“尊主只说对了一半。”
“哪一半?”荧惑问。
方予朝道:“我那时以为你真的是阿如,所以帮了你一把。”
他如此直白,倒让荧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没想过原来方予朝真的对栾如有意思,甚至不惜让魔族失去最好的机会,也要先把她保出来。
这实在是……有点傻。
荧惑想,幸好舍潮手下都是这样的大傻子。
这种痴情人,她邪异门可不要。
见她表情有些怪异,方予朝问:“尊主真是心思缜密,既然我的所有动机都在你的判断之中,那么今日这局,你可想过应该怎么破?”
“当然没想过,”荧惑道,“我甚至不觉得自己能解决这个死局。”
方予朝听后逐渐露出好奇的表情:“那魔尊又为何能自信地与我侃侃而谈呢?”
“因为我觉得……”荧惑看着对方,眼眸锐利,像是能看透他捉摸不定的外表,一路看到心中,“你好像很需要和别人说说话。”
这句话说完,对方的神情变了。
他的五官很英俊,整个人的气质中有着烟雨蒙蒙的疏离感。
所以笑与不笑时,多是深情的模样。
而荧惑这段话说完,他却慢慢地收了那一脸的假笑,唇角紧抿的样子,让他看起来非常冰冷、淡漠、拒人于千里。
好像是外面那层多情朦胧的外壳被打碎了,露出了里面的坚冰一样。
荧惑想,这应该才是他原本的样子,平日里都是装出来的和气。
“为什么这么揣测?”方予朝问,“我看起来像是没有能说话的人吗?”
荧惑心想,那不然呢?清正宗的同辈都敬你爱你,但爱的是你那张画出来的皮。想必他平日里只有这么伪装着自己,才能得到同门的关注,但这些又不是真实的。
他那些话,那些想法,难道要和魔族说?
就凭他最后一个知道自己是魔尊,魔族也必定是防范着他的。
而不防范他的尤惊,那个傻姑娘,早就是魔族的弃子了。
荧惑虽然这么想,但却不可怜他,她想做的,就是再拖延一阵。
只要自己没死,没被抓,那么就一定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她轻咳两声,故意顺着伤痛皱眉,露出疼痛的神色。
她道:“我只是一直没讲过你肯说这么多话的样子,所以觉得比较新鲜罢了。”
方予朝站在对面,抱着手臂,问她:“听说尊主被邪异门五明子伤了,想必也是你的授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