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好,或是遗留下了什么问题。
但在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与精神都过分疲惫的缘故,她躺在床上,盖着自己的小被子,抱着软乎乎的抱枕,舍友们明明还在讨论着晨星的新剧与演唱会,时不时发出一声独属于少女的娇俏笑声。
明明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她根本不可能入睡,更别提心里还有着事,以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令人抓狂无比的回忆。
很奇怪的是,她的眼睛不受控制一般合上了,昏昏沉沉的意识陷入柔软的黑暗之中,仿佛被一滩如同果冻一般的暖水包裹着,躺在轻晃的小舟中,沉浮着飘向海洋深处。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呼唤,与虫族密密麻麻地凑在一起,低声呼唤她的时候很像,但比起虫族的整齐划一,这突如其来的呼唤更加无序,像是将不同的生物强行重叠、挤压在一起,发出的呢喃碎语。
温钰潇迷迷糊糊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再也不能思索任何事情,就像每天被迫七点早起上班上学,困到只要能让她多睡一会儿,无论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对方在祈求她的回应。
为了早日结束这和蚊子在耳边嗡嗡叫没什么区别的声音,她顺应对方的需求,随意地回应了一声。
声音骤然停止,就在她认为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睡大觉,继续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海中逐渐沉没消失的时候,那股声音卷土重来,而且放大了十倍不止。
癫狂一样的欣喜和贪婪包裹住她,看不清的细线捆住她荒芜、贫瘠的梦境世界,只等她点头同意,便把这一整个世界都吞入腹中。
梦境之间的纠缠让温钰潇以为是祭司搞得鬼,想着大白天亲的那么起劲怎么晚上还要到梦里骚扰我,敢打扰我睡觉做梦罪不可赦,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她撸起袖子准备去小花园里揍他一顿,所以很轻易地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但她没有发现,这和往日里与祭司那明亮、温暖,空气中飘着淡淡花香,翠绿与粉红交错编织而成的,宁静平和的梦境截然相反,她的灵魂好像触碰到了一片混沌的、彩色的无垠星海。
手才刚刚伸出去,其中无数的触手迫不及待地张开蔓延,迅速地捕获这只被迷惑了的羔羊,把她从头到脚捆了个严严实实,深深拉入黑暗之中。
极速的下坠感让温钰潇的大脑骤然清醒过来,试图用力收回自己的手。
察觉到她的反抗意图,“黑暗”发出一声委屈的嘶鸣,哭声也在她的耳边炸响,像是无数文明在毁灭之前的悲泣,数不清的星球在爆炸破碎时的哀鸣。
痛苦的负面情绪淹没了她,令她止不住把自己蜷成一团,微微颤抖着,试图缓解这股不适的感觉。
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