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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常晒半小时,柚李离开露台回到自己房间,cd机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柚李随手抽出一本讲世界各地古建筑的杂志翻看,萩原研二窝在她肚子上,精神恹恹。
“哦,小猪咪难过了~”柚李腾出一只手戳戳被诸伏景光喂得圆润的猫肚子,萩原研二痒得一激灵,却还是打不起精神:
[柚李酱……给诸伏装窃听器的人,是黑.警吗?]
“如果是,那当然最好。”柚李翻了一页杂志。
如果那个窃听器是黑.警、组织卧底装的,那只要诸伏景光回去打一份报告,他就完蛋了,再来一波筛查,说不定能把他的联系人、上线、下线什么的一网打尽,说不准还能反咬组织一口。
但真的会这么美好么?挡在正义使者面前的,一定是恶魔的使徒,好人团结一致,坏人阴险猥琐……
现实永远比童话复杂太多了,人性的弱点,个人与集体的利益冲突,内部力量之间的角力和妥协,文官与武将的相互制衡,鸽派与鹰派的理念差异……
太多了,太多无法言明也难以调和的矛盾了。
诸伏景光应该是不知道窃听器存在的,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能讨回什么说法或者补偿,自己能识破窃听器的能力应该早就被收录进公安的情报系统了,但那位警方高层,还是选择这么做。
理由或许包括但不限于:
ta不信任诸伏景光,ta不信任自己,ta想亲自验证自己的能力,ta想保存这份谈话录音用来制衡自己。
毕竟自己目前在情报上保持着优势,她手里握着至少一位卧底的身份明牌,而公安目前应该并没有多少制约自己的手段。与公安合作的谈话录音就是她背叛组织的证据,公安如果能把这个把柄捏在手里,她就绝回不了头了,只能老老实实当线人。
但是凭什么?
她是一个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这份必须小心使用的能力,没有任何与公安和组织中任何一方对抗的能力。从一开始,她就走在薄薄的冰层上,维护三位卧底已经是她向光明的方向迈出的最大步幅。
她不可以再往前走了,贝尔摩德、琴酒、朗姆……甚至是组织boss,太多人盯着她,她不可以犯错。
也绝无可能把自己背叛组织的证据交到别人手里。
因此,从发现那枚窃听器的瞬间,公安在柚李心中的信誉度已经彻底破产,诸伏景光不是以个人名义坐在那跟她谈话的,他代表的是身后的公安警察组织,系统失信是源头受污染的水,不管后面如何承诺,都没有任何意义,难道有人会相信一家正在被堵门讨薪的公司承诺的薪酬和福利待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