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黑田大郎悲痛欲绝。
“拔出刀来!”黑田家主呵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武士道的精神都忘了吗?!”
黑田大郎强压下呜咽,在父亲身后站定,拔刀高举,仍然泪流不止。
黑田家主一把扯开衣襟露出胸腹,惨然一笑:
“错了,都错了!”
小臂长的胁差被拔出,保养得宜的刀刃雪亮如新。
令人牙酸的刀刃刺入血肉,又狠狠划开的声音过后,黑田家主视线已经模糊,却仍咬牙吼:“大郎!”
一声悲鸣嘶吼,黑田家代代收藏供奉的太刀长长的刀刃落下,血花飞起。
终了。
不多时,皮斯科和黑田大郎一前一后来了茶室,明明前不久还能拖着伤腿小跑的黑田大郎此刻面如金纸,摇摇欲坠,几乎端不住手里的托盘。
那托盘上是个球状物,盖着白布,不祥的殷红正缓缓在白布上晕开。
“格瓦斯,”皮斯科依然是那副温和慈祥的长辈面容,“瞧,我说了你会得到满意的答复的,老人家不骗你。”
柚李收回落在托盘上的目光:“我要个人头干什么。”
皮斯科挥了挥手,双目无神的黑田大郎一瘸一拐地端着托盘退到墙角:“黑田家做错了事,慢待了你,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不在乎那些小事,”柚李放下茶杯,“我只想知道我的猫在哪。”
“黑田有罪,但丢猫这件事呢,大头还是在藤本家那边。”皮斯科到底还是帮故友的家族说了句话。
“你来之前,我让他打电话叫藤本母子过来,为什么他们还不到?”
“他们来不了啦,”皮斯科说,“我们倒是可以过去,但离开黑田家之前,还得问过你的意思,那位先生说了,务必让你满意。”
跪在墙角的黑田大郎猛然抬头,瞳孔剧震。
柚李撑着茶几起身往外走,路过惊慌不已的黑田大郎时停住了脚步:
“之前,你父亲在教你‘礼’?”
这短短的一晚经历了太多,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的黑田大郎愣愣地点头。
柚李让他说来听听。
“是《管子·五辅》的‘礼之经’。”
柚李了然地点点头,又问他:“那你父亲生前,就没读过韩非子的《亡征》?”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
柚李走出了低矮狭窄的茶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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