灈已然一言不发的发起了攻势。
身如流云剑如水。
剑招身法都挑不出错。
甚至能算得上赏心悦目。
但——对杭阳来说,也只是赏心悦目的程度。
基本不必运功,只凭多年战斗中的经验与拼杀中锻炼出的身法。
便能轻松在公子灈动手前预知他下一步动作。
从而不费吹飞之力的避开。
甚至还有闲心,气息平稳的扰乱公子灈。
“同样的剑招,在教主手中是余晖烈火,绚烂夺目又杀人于无形的难以提防,在你手中却只有漂亮的形而无夺命的魂,真只是剑招呢。”
越娇不打算出声制止杭阳的话语攻击。
毕竟,在真正的对战中,这也是赢过对手的一种手段。
而公子灈确实也如她寄予厚望那般沉得住气。
对此毫无反应,犹自按照自己的攻击节奏继续。
因对方不会动手,公子灈攻势更是果断的没有给自己留一丝后路。
相比实战来说,少了一分谨慎,多了一分孤勇。
对于他审时度势的改变,杭阳全然看在眼里。
虽躲避依旧轻松,但眼底着实也多了一分欣赏。
一百招听着很多,实则对战中走下来也不过一刻。
一百招到达那一刻,公子灈便骤然收势飞身退到一旁。
处于劣势方,他必须守住视野开阔地,才能尽可能的察觉到对方使出何种攻势。
尽可能的有效预防。
知晓他此般动作是为何,杭阳垂眸笑笑,“到我了哦。”
骤然抬起的眼里,笑意中夹杂着让人胆寒的危险。
下一刻。
占据视野开阔地的公子灈,却依旧不能看清他动作。
只能在一瞬之间感知到,对方探手成掌,袭向他心口的攻势。
“砰!”
烟尘四起。
在杭阳心觉结束,一脸无谓的打算转过身将比试叫停时。
公子灈缓步从烟尘中走出。
方才那一刻他明确感知到了便已经回防抵挡了。
却还是难以卸去对方借地势施展出的巧力,倒飞出去。
“哦?还能站着?”
杭阳无谓耸肩,招手道:“那就继续吧。”
回答他的,是公子灈丢弃佩剑的“叮当!”脆响。
“哦?武器不要了吗?”
公子灈淡然摇头,“近身作战武器是负累。”
“哦?也不是个全然没有经验的雏儿嘛。”
揶揄一声,杭阳再度飞跃上前。
手上功夫快如残影,公子灈根本无法看清抵挡。
只能凭直觉与对杭阳的理解,
知晓他不可能真的取自己性命。
并且,虽然杭阳一脸无谓,似乎对此比试乐此不疲。
但他明白,那不过是假象。
能对武学专研到越娇都连番称赞的他,定然不会对与他根本无法畅快对决之人生出兴致。
他现在定然一心想着快速结束这场比试。
他对可以施展出的功力有十足自信。
所以,他最大的可能是,直接攻击可以快速让自己失去行动力,力度控制得当又不会伤及性命的地方。
那只有一个,可致人昏迷的脖颈。
层层分析在脑海中也不过一瞬。
掌风袭来那一瞬间,他便将小臂作甲护在脖颈上,另一只手握掌成拳。
直攻向杭阳肋间。
若是平常人,这一反击之后便能奠定他的胜局。
但杭阳不是平常人。
“倒是有两下子。”
声音方还在耳边响起,下一刻他再看,杭阳已然安稳站在了另一端。
那边越娇却懒得听两人闲聊,平声道:“杭阳,距离你说的十招已过了九招,这最后一招若再不能让小东西认输,那你可就是输了哦。”
“十多年前初出茅庐的你输给我并不丢人,但——站在当初我那个位置的你,如今可做好输给站在当初你那个位置上的小辈的准备了?”
“诶?!”杭阳惊喊出声,“教主你哪能下场扰乱比试中人心绪呢?这是偏帮!是作弊!”
嘴上怪声喊着,人却已如搭在铉上的箭那般疾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