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在此前明明争吵怀疑不休,现时却莫名平和默契的两人目光下,抿抿唇迈步离开。
她方离开,越娇便垂头呼了口气,转身缓步想走到床边。
身子蓦地一轻。
她被拦腰抱起。
公子灈没有开口,犹自沉默着迈步。
越娇则无谓的将头靠在他胸口,低声道:“告诉我,你杀了邬二吗。”
他没有征兆的突然出现,代表了他已经有能力躲过她退化的耳力。
也代表了,他或许并没有一直将她孤独的困在此地。
而是陪她一起孤独。
公子灈脚步顿了下,复又继续:“没有,但他若是再不愿接受救治,也快了。”
倒是诚实。
越娇垂眸一笑,喷洒而出的热气,挠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明日醒来带我去见他一面吧。”
公子灈将她轻缓放在床上,垂眸替她褪去鞋袜掖好被角。
才望着目光平和的她轻声道:“好。”
明明两人什么都没说。
却似乎什么也不用说的和解。
若是什么事都还没发生的以往,她此时定然已经心宽的睡去。
但现在不是。
是以,她强撑着困倦不已的脑子,问道:“我能不能不喝药了?”
不是走到这步了还在耍心机算计他。
而是两人都心知肚明,她的身体已经无药可救。
此前不过是公子灈无法承受这个现实,而她又几番刺激下的小小惩罚。
公子灈抬手将她明显枯槁了许多的白发顺到耳后,“好。”
声音低沉又宠溺。
一觉醒来已是白日。
公子灈昨夜似乎并未有离开。
她睁开眼第一时间对上的,便是一双来不及褪去颓唐的眼眸。
探手覆上他撑在床边的手,触感一片冰凉。
“扶我起身梳妆吧。”
她不想让其他人见着她这幅枯败的模样。
公子灈亲手替她换上她一贯喜欢的大红衣裙,搀扶她走到妆奁前坐下。
握着碳木的手在眉间微微颤抖,悬而不决。
公子灈垂眸覆上她手,“我帮你。”
轻缓带着她手拂过眉间。
描眉、点脂、绾发……
铜镜之中的面容,纵使盛装妆点,却依旧难掩眉眼倦色。
终究世事变迁年华不再。
越娇垂下眼,微笑道:“手艺不错,在哪个姑娘身上学来的?”
不过是一句随性调笑。
公子灈却一脸认真,“儿时每每见着丁姑姑与你绾发梳妆,我便羡慕不已,幻想着长大以后我能接替丁姑姑替你梳妆,便暗地里央求丁姑姑教导了我许久。”
这一桩无从而知的陈年旧事,让越娇哑然一瞬。
少顷才重拾笑意,轻声道:“那时你才几岁?便有将丁雯取而代之的想法了?”
接起越娇递给他的手,扶她起身往外走,“那时我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能懂什么?不过是单纯的想与你走近一点罢了,毕竟,在那时的我眼中,给予我新生的你,是我在世的唯一亲人。”
“我竟不知你是这般想的。”越娇瞥了他一眼,微笑道:“我还以为,那时一脸苦大仇深,内敛不愿说话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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