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什么心思。
英宁略想了想,嘴里念了个字诀,伸出两根手指在纸上点了点。那纸条上便隐隐显出一行小字:“内功心法,勤加苦练,月余可提高数千年修为。”
英宁勾唇笑了笑,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一切终于要进去正轨,她的复仇计划从此便开始了。她将那书妥帖放在床褥下,表面不动如山。
一旁孟婆已吃了不少桃花酥,嘴角还留着残渣,看着有几分滑稽可笑。
英宁淡然地瞧着孟婆,轻轻捻着手指,眉宇间染上一抹笑容。她慢慢开口:“味道如何?看你吃得这样香甜,我都觉得心情舒畅。”
孟婆抬头看了看她,嘴里还含着一口,口齿不清晰地道:“甚好甚好,比你做得还要好。”
英宁笑着道:“你喜欢就好,这大概是红绫做的。她的手艺向来比我强,自然味道也比我的好。”
正说着,便有鬼差来报,说天界有人来拜访。英宁本来还觉得有些奇怪,她卧床养伤数日,来瞧她的人几乎踏破了她的门槛儿,却唯独不见天界的人。这下终于有人来了,她却偏偏觉得有些许不舒坦。
孟婆知有人来,便起身告辞,临走前,还是顺走了还有一半的桃花酥。也好,她最近饮食清淡,这样甜腻的食物,她从前纵使再爱,还是忍痛选择了放弃。
英宁倒没想到是玄女姑姑来瞧她,换做往常,她一定满心欢喜。如今知晓了关于父亲的一些事,她隐隐觉得玄女也参与其中,对于她的身世,玄女一定也是知晓的。只是玄女却一个字都不曾对她透露,意欲何为?她不知,只是心中生了隔阂,一时竟有些难以面对。
玄女刚一进门,便给她把脉问诊。英宁心中叹气,玄女是将她养大成人的人,平时对她也是精心呵护,疼爱有加。她几乎可以算是英宁的半个母亲。如今,她们却似乎要朝不同的方向去了。也不知父亲的事情里,她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玄女诊疗完,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听到你受伤严重,我快要吓死了。你虽向来调皮,可也从未出过这要命的事。”
“姑姑,我并没有事,你看我此刻不是好好的吗?我向来福大命大,谁都碰不得我,我可是要活万岁的人。”英宁假装没心没肺地道。
玄女看着她笑笑:“眼看着都快成别人的妻子了,说话还是这般无所顾忌,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让姑姑放心呢?”
英宁歪着头,倚在玄女的肩膀上,淡淡道:“在姑姑面前,我说话自然是无所顾忌?若是旁人,我断然不会这样说。”
玄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温和第地道:“再过一个月便是你和吾期的婚礼,你可准备好了?”
英宁对婚礼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就算结婚和过去也没什么不同。所以她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吾期也只偶尔问问她意见,大多都是他自己主张。英宁落得清闲,何乐而不为。
英宁便只照实说:“我不知该准备什么,吾期也说我只要做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要做,只跟随着他,便是我最好的选择。”
玄女皱了皱眉:“他不该这么惯着你。”继而又忽然转了话题:“英宁,你可知“死者已矣,生者如斯”是何意?”
英宁愣住了,玄女问得过于莫名其妙,她也没想过这句话。她不知该作何解答,玄女又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英宁心里一惊,莫非玄女知晓了她的复仇大计,前来暗示她?或者知道的不多,过来旁敲侧击。她咬唇说道:“我不懂姑姑的意思,还望姑姑明示。”
玄女终是无奈,又补充道:“英宁,属于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用费尽心思去夺。”
英宁忽然笑了笑:“这是自然的,英宁定会记着姑姑的话。”
玄女不知她是否真记进了心里,她言尽于此,也算不枉此行了。英宁虽单纯天真了些,脑子还是十分聪明的。她总归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有些事是不能去触碰的,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玄女临走时对英宁说:“过些日子,天界尚衣坊会送你的嫁衣来。是按你从前的尺寸做的,不知道是否还合身?我看你到冥界似乎又长了个子,也纤细了些。你且先试一试,尺寸若不合适的话,就早早退回去修改,莫要耽误你们的婚事。”
英宁点头,眼角酸酸的,这时她才又体会到母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