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宁怔了一下,摇头说道:“勾引?奴婢不敢担此罪名,奴婢从未勾引过王爷。奴婢与王爷之间是清白的,奴婢确实对王爷有情,但王爷对奴婢是无意的。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大胆,我分明亲眼瞧见你睡在王爷房里,王爷被你迷了心窍,竟还为你开脱。你如今矢口否认,是敢做不敢当吗?”夏姑姑在她身后厉声指责。
这些是事实,她无从辩驳,只是这并能说明她是在勾引吾期。再说就算勾引了,那又如何,吾期本来就是她的。只是她现在无法说出口,真的是让她憋闷得难受。
“太后娘娘,她无话可说了。分明是做贼心虚,一个下贱坯子,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是痴心妄想。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也配做王爷的王妃。”夏姑姑字字诛心,英宁真想起身告诉他们,她是冥王,是冥界的主,怎么配不上吾期了。再说了情意之事,讲求的是两情相悦,与其他的有什么相干。
“来人,将这个不知好歹,不好好伺候主子,妄图勾引主子上位的丫头,拉出去乱棍打死。”太后慢慢腾腾地下了命令,听在耳朵里似乎并不是要了一个人的命,而是去把这只蚂蚁碾死一样轻松。英宁忽然觉得这位信佛的太后,方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太后,可不是个好惹的。
英宁十分无奈,怎么到了一趟宫里,还要把命搭上。她又不会死,这是要暴露她的身份呀。她急忙说道:“太后娘娘,我是吾期的丫鬟,就算要处置也要经的他同意吧。”
太后娘娘像是听了一个笑话,呵呵地笑了起来:“小丫头,哀家要处置一个丫鬟,还须得经过谁同意吗?莫说是吾期,就是皇帝来了,也管不了此事。你就乖乖赴死吧,你放心,你哥哥的店,哀家会让人好生照拂的,毕竟这还不算是灭九族的事。”
“快拖出去,污了娘娘的眼睛。”夏姑姑对进来的几个小太监说道。
这时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皇上驾到。”
英宁虽不知这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但与吾期是兄弟,听吾期说皇帝为人仁厚,说不定能救她一次。
太后沉着脸,也不知皇帝此时过来是何意。她长长呼了一口气,正要叫人先将英宁拖到后室去,只是英宁无论如何都不肯,硬是拖到皇帝进了屋。
皇帝进门先请了安,抬头看见太后娘娘的脸已经黑成了炭。皇帝笑着问:“母后这是怎么了?可又是哪个奴才惹您不开心了?”
皇帝看见跪在地上的英宁,英宁也正抬头瞧见了皇上。一身明黄的袍子,剑眉星目,气势挺拔。她心里咯噔一声,这张脸她太过熟悉,可怎么会是他?
皇上看着英宁诡异地笑了笑,她心里莫名地胆寒,这是何意?他莫非认出了她,他可是从来都巴不得她死的,看来她今日还真是难逃这一劫。
她低着头不再去瞧他,只听见他说:“母后,可是这个小丫头惹到您了。您说来让儿子听听,这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竟让一向宽厚的母后这样生气。”
太后娘娘一听这话,想着皇帝应该能为她撑腰,便气哼哼地说:“这丫头罪大恶极,身为一个下三滥的丫鬟,竟敢痴心妄想,想做吾期的王妃。皇帝你说说,怎能叫哀家不生气。吾期可是你的亲弟弟,皇亲贵胄,怎么能娶一个丫鬟做王妃呢?这以后,整个皇室可就是满京城的笑柄了。哀家绝不能允许让皇室蒙羞的事情发生。”
“哦,这丫鬟竟这样不自量力?确实是让人恼恨,母后不如这样,您将她交给儿子,儿子替您解决了后顾之忧如何?”皇上悠悠然地说道。
“皇帝也是此意对不对?绝不能让这肮脏的丫头,污了我皇室的清誉。皇帝带走也好,哀家看到她心烦。皇帝虽日理万机,但也要操心操心自己弟弟的终身大事,这满城王公大臣的公主小姐,不多得是,你快些给吾期指一门婚事,也好灭了这些不入流的人的心思。”太后托着额头,似是头疼得很。
“儿子明白,等吾期凯旋,儿子一定给他指个门当户对的。”皇帝道。
“吾期又要领兵出征?”太后脸色不好,每回吾期上战场,她都心惊胆战。虽说每次都活着回来,但每次都伤痕累累。她为娘的,实在是心疼得紧。但那又是他的使命,皇帝善文,吾期善武,只能这样,江山社稷才能万古长青。
“是,母后,又要叫母后担心了。”皇帝垂眸,坦然答道。
“罢了罢了,皇帝且回去吧。哀家要去菩萨面前上柱香,保佑吾期能打个胜仗,平安归来。”太后烦躁地挥挥手,夏姑姑上前搀着她起身,一起去往内室里烧香拜佛。
皇帝恭送了太后,回头便对着英宁淡然地道:“起来吧,跟朕出去走走,咱们也好叙叙旧。”